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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理解的。”
    宛遥垂眸看着面前盛开如雪的花枝,“茹太后的事,让我想起了当年长安城的瘟疫。嗯……怎么说呢,有点感同身受吧。”
    她转过身,微微抬眼,“如果不是你,其实我都不知道那个时候要怎么撑过来……”
    这么一回想,往昔隔世一样久远了。
    可她仍然记得在月光下拄着长枪静静安坐的少年。
    项桓也停住脚,唇边不自觉带了点笑意,继而伸出手去将她轻拥入怀,下巴抵在一片柔软的秀发里。
    “看来做皇帝也不一定就有意思,魏宣宗万人之上,不还是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护不了吗?可见帝王之权往往束手束脚,反倒不如我一介草民来得痛快。”
    宛遥埋在他胸口,轻哂道:“也亏得你还是一介草民。”
    按他成日里发怒的次数,这要当了皇帝,估摸天天都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偏偏还没什么人打得过他,届时刺秦王的荆轲尸首大概能在宫内堆积成山吧……
    *
    巴州,大魏军营内。
    春光刚好,主帐里即便不用点灯四面也是亮堂堂的。
    沈煜坐在案几前,手边照旧是堆得高如小山的军情,他已经衣不解带地守了五日,到此时才得以有片刻喘息的时间。
    就在不久之前,三位主将正于帐中商讨战况,大概是针对要不要先发兵的问题各执己见地吵了半天,最后毫无结果的不欢而散。
    茶水凉透,喝下去跟他周身一个温度。
    带来的内监都怕伺候他,见皇帝陛下同几位将军议事,索性都远远的跑去躲灾了。
    沈煜倒也没发火,不紧不慢地把一杯冷茶喝完,然后从重重叠叠的文书下面抽出一张保存得极完好的画像——是他寝宫里的那幅。
    御驾亲征,他什么贴身之物都没带,独独带上了这个。
    画上的敬德太后比民间的雕像更为传神,美得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眉眼间有世家女的清冷孤傲。
    他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拂过去,耳畔好像若有似无的响起了雨声,记忆让他回到那个大雨倾盆的日子。
    整个世界灰暗如幕,电闪在蒙蒙的雨雾中,不时照亮脚下的湿淋淋的路。
    年幼的他沿着不住滴水的回廊,拼了命地往前跑,以至于从那之后的二十年的梦境里,沈煜依然在廊上奔跑,可是前路永无尽头。
    “娘。”
    “娘!”
    温暖的房间内原本燃着熏香,然而那一刻却夹杂了淡淡的血腥味,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