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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走近, 脚步越迟疑,而后相隔五六步,便停住了。
    闻得脚步声,陆准回头:“做甚,要抓我不成?”
    容落云揽着陆准,护崽儿似的, 问:“睿王,是否有什么误会?”
    孟霆元明明受了屈,却叫这一动一静的兄弟俩质问,仿佛他仗着身份欺负人。“方才在府外……”他斟酌着告状,“此人骂我。”
    刚说出口,陆准道:“对不起。”他琢磨,若是不服软,恐怕会让容落云为难,道歉又不会少块肉,有什么呢。
    孟霆元愣住,那会儿还咄咄逼人,江湖人的脸也变得忒快了些。可对方既然道歉,他继续追究的话,容落云会嫌他小气罢,再看看霍临风那好整以暇的样子,已经在看他的热闹了。
    他只得咽下这份苦,偏头说:“都下去罢。”
    亲卫们撤走,这一方园子只剩他们四人,按照站的位置来看,是一对三。孟霆元的目光浮动着,避不开一般,落在陆准戴着玉戒指的手上。
    他真想问问容落云,究竟有多厌弃,才会把这份礼物转送给旁人?但他问不出,一旦问出口,他就成了可怜的笑话。
    霍临风始终静默着,追随孟霆元的视线一打量,于是明白。换个身份考虑,倘若容落云将他给的物件儿送人,带着孟霆元后送的,那此时,估摸他要使一招定北惊风了。
    “睿王,”霍临风打破僵局,“今日入宫如何,咱们借一步说话?”
    孟霆元乍然回神,知道霍临风在给他台阶下,应道:“去我的书房说罢。”他转身带路,经过一株海棠时,忍不住扭头望了一眼。
    正撞上,陆准朝他龇一口白牙。
    霍临风跟随孟霆元去书房,圆桌上搁着棋盘,还有一卷解棋的书。他落座后粗粗一扫,问:“睿王,自己与自己下棋么?”
    孟霆元坐在对面,答:“消遣而已。”
    黑白势均,霍临风道:“人心总有偏向,独自博弈时难免发生倾斜,这盘棋的黑白子却走得不分伯仲。”
    孟霆元说:“我三岁学棋,是太傅教的。”他指唐祯,“太傅教会我基本,便再不陪我下棋,让我自己和自己下。”
    唐祯说,与旁人下,不过是斗、是争锋,而自己和自己下,要学的,便是求取一种“公平”。孟霆元拈起一子:“太傅教导我,何时能毫无偏私,心中达到完全的公平,我的棋才是真正的学会了。”
    霍临风听得认真,心中描摹出唐祯的残影,孟霆元亦然,每每忆起恩师,总会怅惘好一会儿工夫。一时无话,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