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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走,摇摇晃晃叫管家搀扶着。管家劝道:“相爷,莫太伤神,再睡一觉罢。”
    掀帘进屋,陈若吟恨道:“睡什么睡,霍钊那个老匹夫入我的梦,搅得我不得安宁!”
    帘子悠悠落下,里头的叫骂声听不真切了。
    长安城三十里外,西柳庄,骁卫军守着驿馆,隔绝一切闲杂人等进出。驿馆内,定北军队伍刚用过饭,正在歇脚。
    桌上一壶沏好的茶,霍临风斟两杯,朝门口瞧了一眼。
    容落云端起另一杯,问:“仅有三十里便抵达长安,何必歇这一会儿?”
    霍临风道:“不急,黄昏前赶到即可。”
    最后一句刚落,张唯仁从门口进来,摘掉斗笠,大步行至桌前。他提前两日离开塞北,单枪匹马走得快,已在长安城内查探一遭。
    霍临风斟第三杯茶:“坐下说。”
    “谢将军。”张唯仁落座,端杯饮尽润一润嗓子,“将军,长安城内一切如常,客栈、酒肆、妓馆等地,无可疑人士。”
    先前,陈若吟招买江湖人潜在塞北城中,此番调查,是以防那厮故技重施。张唯仁又道:“陈若吟近日待在丞相府,未曾出门,至于宫墙之中,皇上身子不好……”
    霍临风失笑:“你连皇宫也能探到?”
    张唯仁说:“将军抬举我了,只是听说城内不少名医被请进宫,我由此推测。”
    从宫外请名医进宫,说明宫内的御医已经束手无策,可见皇帝病得厉害。霍临风与容落云相视一眼,未吭声,又各自饮一杯茶。
    半晌,霍临风问:“睿王如何?”
    容落云垂着眼,仿佛事不关己,而一双耳朵却竖着,心里头又开始发虚。张唯仁禀报道:“许是将军要暂住的缘故,睿王府加强人手,每时每刻都有骁卫军巡逻。”
    这在预料之中,霍临风又问:“那睿王和旁人有无往来?”
    张唯仁答:“睿王行事缜密,属下未探到。”
    待事情一一禀明,张唯仁匆匆走了,不跟随定北军的队伍。霍临风和容落云稍晚片刻,动身上路,离开了西柳庄。
    马车里,容落云看守阿扎泰,驾车的骐骥原是小兵,在蓝湖一战中甚为骁勇,立了功,便得霍临风赏识提拔成骐骥。说来也巧,这名男儿叫田彻,家在岩厝岗,容落云奔赴塞北时在他家暂歇,田大嫂便是他的亲娘。
    这一路,定北军共三十精兵,眼下离长安近了,前来迎接的骁卫军跟随在后面,瞧着颇为煊赫。
    至夕阳将落时,他们浩浩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