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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想象,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群体,坏的难以想象。
    江妄有时候回想起,都不自觉的双手发凉。
    不是害怕、也谈不上恐惧,而是当你置身于那样一个环境中时的茫然和无措,那些人都汇聚撑一堵黑墙,挡在你眼前,让你完全看不到自己前路和希望。
    在那之前他也算得上是拥有被人羡慕的人生和天赋。
    那种感觉就像是从云端直接坠落污泥中,根本站不起来,眼睁睁看着自己沉陷下去而又无法挣扎。
    挺无力的。
    18岁锋芒毕露又狂妄桀骜的少年啊。
    “其实我在里面的时候还挺后悔的,怎么就把那人伤成那样了。”他笑了笑说。
    时念念觉的自己后颈都腾起一股寒意,没法想象江妄在那样的地方待了半年。
    “你出狱那天,我看到了。”她说。
    江妄诧异:“嗯?”
    “我正好、放晚自习回家。”
    他笑着“操”了声:“这么巧啊。”
    边聊边走已经快到小区口,今天江妄没缠着要送她到家门口,在警卫处就停了脚步,捏了捏她的手:“你进去吧。”
    “嗯。”
    她手里的热牛奶喝完了,江妄顺手把她那空杯子拿过来。
    捧了一路,手心还是热的,时念念搓了搓手,踮起脚尖,双手轻轻搭在他脸颊上。
    有些烫的。
    江妄一顿,抬眸。
    “暖不暖?”她问。
    他喉结上下一动:“嗯。”
    “江妄。”
    “……”
    她没敢看他,垂着眼,深吸一口气,没有磕绊道:“以后我对你好。”
    江妄便笑了,学着范孟明叫她的称呼。
    “行。”他笑,“时妹疼我。”
    冬夜北风猎猎,没有再磨蹭多久,时念念便准备回家,走了没几步又被江妄叫住。
    她回头:“怎么了?”
    “有个事儿忘记跟你说了,过段日子,我可能要做个手术。”他说的云淡风轻。
    时念念一愣:“什么手术?”
    他侧耳。
    “耳朵?”
    “嗯。”
    江妄也是今天刚刚拿到了检查报告,说具备手术可行性,当然也存在风险,具体的检查不清楚,要在手术过程中才能知道。
    好在那个医生处理过许多这样的病例,最坏也就是发现手术风险过大就停止,及时止损,也算是把风险性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