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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沈岁和说:“没办法。”
    他没办法。
    当时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答应了曾雪仪要离婚,本想着还能拖几天,给江攸宁一个缓冲。
    可他自己什么缓冲都没有。
    而且,在第二天他起床的时候,发现江攸宁枕头下边有根绣花针。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的,他脊背生寒。
    曾雪仪真的有千百种肮脏的手段,他防不胜防。
    最后,他当天把曾雪仪送走。
    他跟曾雪仪保证,他会离婚的。
    他一定会。
    他能报警,但警察问缘由的时候他该怎么说?
    因为我妈想让我离婚所以千方百计想害死我妻子?
    这多荒谬。
    他是曾雪仪唯一的孩子,是需要担负赡养义务的唯一人选。
    他是曾雪仪一手带大的,无论承不承认,他都算是既得利益者。
    哪怕他不愿意,甚至宁愿曾雪仪当初把他弃养,但现实就这样,他被曾雪仪养大,所以需要对她尽心尽力。
    当时,他是真的护不住江攸宁。
    因为不能让她死,也不能让江攸宁伤着。
    他只能满足曾雪仪的要求。
    曾雪仪永远能拿捏住别人的软肋。
    也永远过分到触碰人性的底线。
    可她,是生他养他的那个人啊。
    他如果真的冷心冷情,在她第一次用自杀来威胁他的时候,他应当就遂了她的意。
    其实,他真的有过任她死,不救她的念头。
    可他站在那儿,看曾雪仪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他在心里骂自己混蛋。
    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是这个世界的弃婴。
    最后只有曾雪仪勉为其难把他捡了回来。
    他不能那样做。
    所以,一步退,步步退。
    退到了现在,一无所有。
    “狗屁没办法。”裴旭天呛他,“老沈,你看你现在这样儿。”
    “嗯?”沈岁和抬头看他,眼尾泛了红,看着特难过。
    他手里拿着的是当初想要送给江攸宁的情人节礼物,一枚璀璨的钻戒。
    钻石在灯光的折射下还泛着光,刺眼。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裴旭天说:“你真爱就追回来,大半夜的拉着我回这来发什么酒疯。”
    沈岁和把钻戒收起来,钻戒内环里还刻着——吾妻攸宁。
    因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