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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锁,姜恒道:“这样合适吗?咱们走了之后,是不是有人买下这块地,又重建了……现在已是别人家了。”
    “不是别人家,”耿曙眼里噙着泪,解释道,“是咱们的家。”
    耿曙推开门,院中杂草丛生,姜家木柱已褪色,却看得出是几年前漆的,灰尘遍地,仿佛有数年不曾住过人,东西都杂乱地堆放在正厅里。
    姜恒记忆中看见家的最后一幕,是屋顶的轰然垮塌,彻底被烧成了灰烬。
    他一脸茫然,走进厅堂,那个母亲每天坐着的地方。
    坐榻中,茶案上,放着一封绢信,上面写了一行字:
    【恒儿,哥哥还活着,哥哥每天都在落雁城等你。如果你回家了,别再离开这儿,找城里的县丞,托人给我送信,我马上就来。】
    “四年前,我用我的俸禄,”耿曙如是说,“让周游辗转找到南方的商人,托付他们,来到浔东,购买了这块地,再照着曾经的家,重建了一次。汁琮告诉过你,只是你忘了。”
    天地间一片寂静,姜恒的眼泪也涌了出来,他看看耿曙,再看姜家大宅。
    “我想……”耿曙声音发着抖,说,“因为……那时,我想……你也许死了,万一没有呢?那么……如果你真的活着,为了找我,一路找回了浔东,至少……你能找到曾经的家……”
    姜恒站在杂乱的厅堂中,眼泪源源不绝地流着,不住以衣袖擦拭,仿佛又成了当年的小孩儿,他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
    “如果一辈子等不到你,”耿曙说,“哪一天我不再在雍国待了,就回浔东来,在这里度过余生。”
    姜恒来到耿曙身前,抱住了他,把头枕在他的肩上,两人就这么安静地抱着,犹如时光流逝中的一尊雕塑,任世间沧海桑田,一切从未改变。
    雨下得更大了些,姜恒呆呆地坐在门槛上看屋檐前滴下的雨,耿曙将马养在后院马厩里,抖去湿漉漉的袍子,搭在侧廊的火盆前烤火,有条不紊地开始打扫家里。
    “哥。”姜恒抬头,出神地说。
    “嗯?”耿曙手下不停。
    “瓦当和从前的不一样。”姜恒笑了起来,“以前家里瓦当是桃花的,现在是玄武的。”
    从前姜恒最烦下雨天,因为下雨天什么也做不了,读完书,只能坐在屋檐下看雨。
    耿曙说:“许多地方,我都记不得了,还是你清楚。过几日咱们去河里钓几条鱼,依旧养在池塘里头,再种点竹子。”
    耿曙望向院内,那年在雍都时,他特地嘱咐了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