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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让他看见了落雁的时光变迁。
    高岸为谷,深谷为陵,世间几度变迁,沧海成桑田。
    “我一直记得答应过你的事,想带你去看海,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神州也好,西域也罢,只要你想,只要你喜欢。”
    “我会陪着你,”耿曙说,“就像在夫人面前说过的话、立下的誓言。”
    “好。”姜恒的所有烦恼消失得无影无踪,忽然就看开了,恢复了他少年的清澈笑容。
    “我很喜欢。”姜恒想了想,又说。
    耿曙平静地看着他,看着这生命里,与他曾有着最坚固联系的人,这一刻他很心疼,因为姜恒尚不知等待着他的,将是什么。
    甚至不知道他曾失去过多少。
    不曾拥有过的东西,是否也就意味着没有失去这一说?
    雍国、储君、父母、家人……这些本该都是他的,他却一样也没有得到过。汁琮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赠予他父母双亡、家园破散、战乱的痛苦与童年的孤独,予以他错乱的身份,如今又剥夺了他自己,就连他在洛阳想紧紧抓住的最后那点温暖,也在这大争之世中一点一点地消散。
    如今汁琮还想夺走他的生命。
    但面对如此多的不公平,姜恒却从未抱怨过,他坦然承受了一切,只要给他一丁点,他就会很珍惜。
    耿曙心道:因为我,这全是因为我。
    耿曙一直很清楚,全因他的存在,才让姜恒觉得,一切都无所谓,只要他们能在一起,别的都不重要。
    于是姜恒笑了笑,就像从前一般,朝耿曙说:“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可不知足的。”
    “这样挺好,我很喜欢。”
    ——卷五·列子御风·完——
    卷六·霓裳中序
    第139章 容身处
    “不要去做什么, ”姜恒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都不要做,如果你有危险, 想想我,我就什么都没了,哥。”
    “我明白,”耿曙悲哀地说, “我一直明白。”
    “为什么?”姜恒在这件事上,却很不明白。
    道理他向来很懂,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杀大臣天经地义, 古往今来,一向如此。
    汁琮想杀他很合理, 可最不合理的是, 为什么现在杀他?自己若是汁琮, 就绝不会在此时动手, 天下尚未一统,他还有许多用得着自己的地方。
    太子泷知道这件事吗?姜太后知道吗?汁绫知道吗?
    耿曙沉默地喝完药, 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