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彦东走了神，手一抬不慎碰翻了杯子，所幸他起身的速度够快，酒液只是泼洒到了餐巾上。
    侍应生忙收起餐巾向他道歉。瞿彦东说了句没事，抬头时角度刚好能看到角落一张原本被绿植挡住的餐桌。
    那张冲着他方向的脸是薛然。对面坐着的人穿了一身黑，被叶片疏疏密密地遮挡着，只能从大致轮廓判断出，应该是个男人。
    瞿彦东忽然想起来，本市的X大距离市中心有三十分钟车程，但到这家餐厅只差了两条街。他之所以把这顿饭定在这里，就是为了确保今天见面对象的方便。薛然大概也是本科在读，或许……同样是在X大。
    起初瞿彦东还在不敢确定，可是当那个男人站起来，转过身走向洗手间，领口大开的毛衣敞露出整个锁骨和弧度姣好的颈线，他当即就确定了答案。
    瞿彦东握紧了手中的刀叉，又松开，若无其事地切下一块牛排送进嘴里。
    一分钟后却出现在洗手间里，盯着烘干机前的背影，一言不发。
    徐韶珏干了手，一扭头看见杵在门口的人，配着一脸不寻常的惊讶表情，有些夸张地骂了一句，“操，吓我一跳，你怎么在这？”
    短暂的沉默过后，瞿彦东开口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韶珏拂了下肩膀，神情又恢复了往日的不经心，笑着说：“上周四啊。”
    “……”今天已经是周六，瞿彦东笑笑，“那什么时候走？下星期？”
    徐韶珏道：“下周四吧。”
    瞿彦东缄默了一瞬，“不过完年再走？”
    “嗯……”徐韶珏懒洋洋地应了声，“过年太冷，不想留在家里。”
    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但这次换了徐韶珏先开口，“走了，有人等着我呢。”说着便向瞿彦东走过去，一只手插进裤兜，微微低下了头。
    徐韶珏的突然冷淡令人不适，在即将擦身而过的时候瞿彦东扣住他的手肘，“等等。”
    徐韶珏推开他的手，暧昧地笑着摇了下头，“今天不行，我答应了薛然要陪他，而且他不喜欢3P。”
    瞿彦东看着他，“换个时间。”
    徐韶珏说：“我不接受预约。你找别人去吧。”
    “你跟他换个时间。”
    徐韶珏收起笑意，“你说换我就得换？还是说……”徐韶珏捏了捏他的下巴，“你跟我打炮打上瘾了？”
    瞿彦东抓住他往下身探去的手，“别乱来。”
    徐韶珏凑过去在他耳边吹了口气，低声道：“不过如果你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