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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发了疯。
    提着剑便要往刑大牢去,要杀张遮。
    人来报,谢危才想起,确还有一个张遮,收监在刑大牢,已经许久了。
    燕临自然有人拦来。
    他想了片刻,只:“前些日抄家,姜府里那柄剑,拿去给他吧。”
    那应当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了,姜伯游革职,姜府抄家,才从那沾满了灰尘的库房里找来。
    剑匣打开,里竟然簇新。
    是一柄工锻造的好剑。
    剑匣里面还镌刻着贺人生辰的祝语,一笔一划有些稚拙,可刻得很,经年犹在。
    去送剑的人回来说,燕将军看着那把剑,再没有喝过一酒,只是在坤宁前,枯坐了一整夜。
    谢危也懒得去他。
    只是晚上看书时,见得的一页上,写了个“妒”字,后面解:害也。
    他便把这卷书投火盆。
    次日天明,雪化了,他想起那为自己定秋后斩之刑的张遮,去了刑大牢一趟。
    只是话,竟然是:宁二殁了。
    后来才补:你的娘娘殁了。
    那一刻,谢危只觉了一没来由的讽刺,好像冥冥的虚空里,有个人看笑话似的看着自己。
    又说了什么,他竟没印象了。
    从刑大牢来,待要离开时,却见一人立在门外,同看守的卒役争执不休。
    穿着的也是一官服。
    只是模样看着面生,手里执着一枝晚开的绿梅,碧的绽在枯槁的枝上,似乎是里那一株异。
    谢危想了想,才想起:“是卫梁?”
    刀琴在边上,:“是。”
    谢危:“他来什么?”
    剑书便上前去,没一会儿回来,低声:“似是,皇后娘娘生前有过代,托他折一枝梅,给张大人。”
    谢危沉默许久,:“让他去吧。”
    剑书再次上前。
    那些人才将卫梁放了。
    卫梁也远远看见了谢危,只是神间颇为不喜,非但不上前来,甚至连谢意都不曾表,径直向着大牢走去。
    谢危立在原地。
    片刻已不见了卫梁人。
    刀琴剑书都以为就要走了。
    然而那一刻,他眸底寒凉,也不知着了那一逆鳞,竟然:“去抓了他,那枝梅也不要给!”
    这分明是戾气重。
    刀琴剑书近来越发摸不着他喜怒,只得又将已到大牢里面的卫梁抓了,连着他方才携的那枝碧的寒梅,也带了回来,奉给谢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