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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等下下下辈子……”
    他颤着手将她滑落下去的手塞进了锦被中,又轻柔的抚去她眼角的残泪。
    “那时我们已经成婚生子,生了一对儿女,儿子像我,女儿像你,一家人和和睦睦的……”
    他猛地捶胸嚎哭起来,大声喊着她的名字,俯身将她紧紧的揽抱在怀里,亦如从前与她温情拥抱一般。
    “阿苑,阿苑——”
    肝肠寸断的哭声传到殿外,木逢春哭倒于地,太子捂眼颤身。
    不知过了多久,殿内的动静方歇了下来,而后传来里面人沙哑的声音。
    宣太子进去。
    太子扶着门边定了定神,而后方推门进去。
    里面的人坐在寝床旁,见他进来,方将目光从寝床的方向移开。见了他也不多说,直接开门见山的就问起发丧事宜,事无巨细,大到具体哪日发丧、安葬哪处陵寝,小到陪葬物件、将来忌日时供奉的哪些食物,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太子觉得心慌,却又说不出哪里慌。
    寝床上端坐的人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交代完之后,就让他出去立马去办。
    太子也来不及多想,只往寝床的方向最后看了一眼,就咬牙忍泪的出殿筹办。
    出殿后,就见到殿前跪地不起的木逢春。
    他本不想搭理,可走过几步之后,又折身回来,用力拽过两下。
    可那木逢春一脸麻木的瘫倒在地,拽他如拽死物一般。
    太子就令人将他架起,带他一道离开了乾清宫。
    乾清宫的宫人开始往殿内搬浴桶,热水。
    等殿内的圣上再吩咐时,就躬身入内,将里面的洗漱用物一概搬走,而后又阖上了重重的朱门。
    晋滁沐浴更衣后,重新束发整冠,又换上帝王依服。而后他方上了寝床,掀开了被子一角,躺在了她的身旁。
    他伸臂将她揽过,俯身亲吻在她的发顶。
    这一生,他与她终是携手走到了落幕这一刻。
    他并不糊涂,他如何不知她在他面前演了半生的戏,可他依旧沉迷其中,不愿复醒。
    纵使到最后,那一句‘可曾爱我’,他也不敢问出口。
    如此就罢,就当她此生,真的爱他。
    “阿苑,等我。”
    帷幔落下的时候,是瓷瓶落地的碎响声。
    她不知的是,那瓶毒药是他从上战场起,就一直携带在身的。
    宫里的丧钟敲响,共响了两回。
    一回三万声,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