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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上这般心性狠硬的主子,他们自要懂得适可而止,又岂敢一味挑衅他的权威?
    “朕并非昏庸糊涂,又岂会连自己女人都认不得。”御座上之人握着扶手赤金打造的龙头起身,环视金銮殿上众臣,“诸位既无异议,封后之事就此定下。着钦天监算良辰吉日,举行封后大典,另户部拨款,召集天下能工巧匠,敕造皇后寝宫。”
    “散朝。”
    因值炎夏,乾清宫里置换下厚重的雕花窗,改为中悬的竹帘,两旁垂着竹青色帛帘,外头偶尔起些微风就会荡开些许,给殿内带来几分清爽。
    殿内设置了御榻,距离御榻不远处放置了冰鉴,里头的冰块持续的向周围输送着丝丝凉意,驱散了夏日的炎热。
    林苑醒来后就靠坐在御榻上,没让宫人近身,就只一人在那静静坐着。
    除了在这安静呆坐着,她也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乾清宫内殿外殿皆围了重重禁军,也不知是怕旁人闯宫,还是怕里头的人逃走,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将她牢牢囿于这方寸之地。
    大清早的时候,他以为她睡熟未醒,殊不知他起身的时候她就已经醒来。于是得以清晰的听见他给禁军下的令——
    在他下朝回来之前,不允她踏出殿门半步。
    她愈发觉得他有些病态。尤其是回宫之后。
    在路上的时候,或许是他刻意收敛,倒也不曾表现的那般明显。可回宫之后,大概是他不欲再压抑着,那些情绪开始逐渐释放开来。
    这几日他的过分痴缠,让她有些畏惧。
    还有他那隐约呈现的病态依赖,也让她窒息非常。
    她不由往宫人的方向望了眼,好在那日偷瞧了她几眼的小太监还安然在其列。
    她犹记那日晋滁陡然寒下来的神色,虽他随即掩饰了过去,可她如何能忘却他望向那小太监时,眸底那一闪即逝的寒意。
    那般不善的模样饶是她见了都心头发憷。
    当时她都真怕他会背着她,偷偷剜了人家眼睛。
    林苑将目光移开,又望向这金碧辉煌的寝宫。
    这里,大概就是她后半生被圈养之地。
    靠近皇城根的东府巷,皇亲国戚及朝中重臣府邸大多坐落此地。
    逢春带着春杏及顺子,在进京的当日,就被赐了宅子。三进的宅子既有楼也有堂,还有开阔的庭院,宽敞又华丽。
    当日,宫里头还陆陆续续拨了些使唤奴婢奴才赐给他,一同赐下的还有一抬抬红木箱子的日常用物,那般浩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