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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宴礼懒洋洋不想动。
    他在困与醒的间隙里沉浮着,直至突然感觉身旁有人接近。
    他还没来得及睁开眼,搭着躺椅的手就被人碰了一下。
    对方的手指抚摸着他的骨节,流连犹豫着,让杜宴礼觉得对方会握住自己的手。
    但最后,碰触他的人仅仅将手掌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
    然后,声音响起来了。
    是单引笙。
    单引笙说:
    “杜宴礼。”
    片刻安静。
    单引笙又出声,他的声音还是很低。
    但这一次,杜宴礼从中听出了一点笑意,一点费解。
    对方说:
    “杜先生。”
    这时候,杜宴礼反而没有睁开眼睛。
    他有了一些预感。
    也许此刻,不睁眼比睁眼好。
    再过片刻。
    单引笙的声音第三次响起来,如风中絮语: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你离人……太遥远了。”
    阳光照在手上。
    但手上所感觉到的温度,已经不知是光带来的还是人带来的。
    杜宴礼保持沉默。
    他维持着昨日和单引笙谈这件事的礼节。
    没有挑破,不会挑破。
    他不在一份包养合同之中投放感情,这是整个包养关系中最核心的原则,也会是这一份教学合同中最核心的原则。
    肉体和情感是分开的。
    合同之中,无人需要动心。
    单引笙也应当意识并了解到这一点。
    杜宴礼想。
    我该对他进行更加明确的暗示,打断他在这场关系中不恰当的错觉。
    时
    间就选在……今天吧。
    第十八章
    一场午觉醒来,时间到了下午两点。
    窗外阳光不错,杜宴礼决定去湖泊边钓个鱼。
    冬天的下午,天高而远,彤云片片,地下老树枯枝,水深而静,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