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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涯最初也并不信任蕴毒珠的器灵,只是在他真的动摇得被催生出心魔,体内出现魔气时,他回忆着秘境里那个魔修曾想做的那样,嘴里衔着一团魔气,渡给了躺在石床上昏睡不醒的应涵。
    被押入囚魂谷就再也没苏醒过来的应涵脸色顷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起来,也正是因为如此,北涯开始放任体内的魔气滋长壮大。
    不过他还记得让蕴毒珠帮他控制着度,他若是成为真正的魔修,囚魂谷会将他一起囚禁,在应涵彻底恢复之前,他还需要囚魂谷来掩人耳目。
    因为他向常舟子请求过将应涵的审问权只给他一个人,所以这处地牢里只会有他一个人,除了今日需要糊弄常舟子,平常他都是将绑住应涵的沉重锁链给卸下,取出纳戒里特意搜寻而来能温养人生气的石床,将几次重创后一直昏迷不醒的应涵安置在上面。
    北涯沿着曲折的通道往石牢走去,越走到尽头,他的步伐越是迟钝,在他日复一日用魔气渡给之后,就在昨日,他察觉到他的师尊有那么一瞬间清醒过来了,他当时正将几番大难后瘦的脱形的人紧紧抱在怀里轻轻地吻着,他心里在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然而怀里的人忽然全身发抖,一个劲想要挣开他,应涵没有睁开眼睛,但惨白的唇瓣却是不停地嗫嚅着一个字:“痛……”
    北涯光听着就感到胸腔里钝痛得快要死掉,他想要让师尊睁开眼睛看看他,可是怀中的人又再次昏死了过去。
    只是回忆着昨日那幅景象北涯就又是感觉一阵心脏被攥紧得仿佛要窒息一般的痛楚,他停下脚步,昏暗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一片深深的暗影。
    他竟一时害怕今日会见到清醒的师尊。
    他想象得到的,无论是本命法器被毁从而导致命脉受损时那种全身连骨缝都要钻进去的疼痛,还是被亲近之人背叛,孤立无援哀叫都哀叫不出来的痛。
    他知道的,他都知道的,他的师尊有多痛,他就跟着有多痛,痛得恨不得一了百了,带着他的师尊一起去死。
    器灵的那番话他都清清楚楚记得……他竟从不知道……从不知道……他的师尊曾为了他,剔去魔骨剜去心头血,根骨尽毁,生气骤减。
    他说不清知道这件事情时心中的感受,他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对自己无尽的愤怒和自责。
    他口口声声对他的师尊道他永远是师尊的原原,可是他自己内心里清楚,比起弱小的受人欺凌的原原,他更愿意做天剑宗首席大弟子北涯,他太向往拥有力量的感觉了,他喜欢旁人对他投以敬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