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侍疾(第 2 / 4 页)
   他小时候皮实得紧,除了五六岁时偷摸游水病了一场,惹娘哭了好久,就再也没病倒过。等十岁上娘走了,他就更不敢病了,就怕被当做弃子送入权贵家做娈童。
    搜索着模糊的记忆,明夜搀起柳书意,环住她的腰靠上自己肩头——这个动作他做过,还算得上熟悉——将茶壶嘴抵住她的双唇,略微撬开一条缝,手腕下压,缓缓往里倒去。
    细细的水流润过干涩的唇瓣,柳书意无意识地吞咽了几口,便将唇一抿,不肯喝了。没来得及喂进去的茶水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流,濡湿了胸前一片。
    “哎!你真是……”明夜顿觉头大如斗,偏偏跟病人还没法计较,只能匆匆将她放下,撂了茶壶去寻帕子。
    妆台旁的铜盆里水已经冷了,搭在上面的帕子也冰得沁人,明夜将湿帕子拧干,转回榻边给柳书意擦脸擦手。
    他以前从未干过这种伺候人的事儿,动作笨拙而又生疏,只记得要放轻力度以免弄疼了她。擦到双手时,将柳书意的手掌翻过来,才发现手心里横七竖八满是被碎石树枝划出的细小伤痕,十枚珍珠色的指甲也断了叁四根,好好一双大家闺秀的手,被她折腾得不成样子。
    就说是在瞎逞能吧,救人是她该干的事儿吗?
    明夜吸着舌头嘟嘟囔囔地数落,替柳书意擦净手,又将帕子洗了一回迭起来放在她的额头,最后从床上抱来丝被,给她仔仔细细盖上。
    做完这全部的一切,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倚着榻脚瘫软地滑了下去。
    她身边的人就没一个靠得住的,这要离了我可怎么活呀……
    明夜愁眉苦脸,胡思乱想。
    这会儿吧他忽然就觉着,柳书意大抵是上天派来惩治他的——他长这么大有限的几次照顾人,竟全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肌肤上的凉水带走了体内的热气,柳书意的呼吸比先前轻缓许多。明夜支着耳朵随时听着,心里的石头渐渐落了地。
    然而这口气刚一松,方才被压住的火气便又稳不住了,呼呼啦啦,争先恐后往上冒。
    这还有完没完了!明夜恼怒地捶了一把大腿。
    舌尖的疼痛已经麻木,再咬也没了感觉,他自暴自弃地从屁股后拔出短刀,对着自己开始比划——左手已经伤了,右手是肯定不能再伤的,腿若是伤了又影响行动……
    他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自己重新鼓起的裆部。
    “……你……在做什么?”
    一道细弱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在这寂静的夜里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