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新年(第 2 / 4 页)
,这实在是触犯了他伤心之处,“来我们家热闹热闹?她元家是没活人了吗?”
    老一辈逢年过节的总是忌讳多,口头上的话说得不漂亮都是值得被说教的,更何况他这番话说出口。在座小辈都是惊跳着眼皮偷偷去瞅他铁青的脸色,谁都知道这时候不该去触大哥的霉头,偏偏老太太巴不得他不痛快——可他没等着老太太念,起身走了,留下一桌人直到他走远才问老太太,“……您就非得惹大哥不高兴?”
    他回房间看了天气预测,心情愈发烦乱起来,虽然一直不肯去陈了搬去的出租屋看一看,但他是知道那一片供暖设施老化甚至有至今未供暖的,他从前地暖开到脸热得发红手脚却还冰凉要往他身上缩的小女孩,这个冬天又是怎么取暖的?……也许她身边睡着别的能任她搭手搭脚的男人,她走那天不就是有个毛头小子又是拉行李箱、又是开车接的吗?想到这里,他将烧了没半截的烟在烟灰缸里噗地摁灭了,雾气袅袅升腾在眼前如同幽魂,从她走后,就有人每日不差一天两次地向他汇报她的动向,下楼倒垃圾取快递了,去小吃街连吃了三家地摊,噢,还有,他们说到这类话时总是停顿一下看他的脸色,为难着好像在他面前说脏话一样,陈小姐那个男同学今天和她一起去……
    最后一次有人和他说“那个男同学”和陈了如何如何时,他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没控制住,拿了个玻璃杯在地上掷碎了,在四分五裂的晶莹碎片反射的光圈里他说以后都别跟我说别人和她的事儿,我只要知道就她一个做了什么。
    他不是没想过去看她,明明好几回都设置好了导航路线,开到半路又掉头回去,他实在放不下还存着怨怼的心,以及发觉自己被算计后的恼怒——在找到衣柜深处的优思明后,那银色的锡箔纸包装在手心里一闪一闪地像是嘲弄他似地发着光,他想起他在床上射得尽量深,说着宝贝,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她会混合着呻吟和轻泣配合着弓腰缠腿,向上送到他面上的一个个吻简直没有一点弄虚作假的成分,他的心都要被亲得涨满柔情,她总是说好的,叔叔。
    ……可她在骗他。
    他起初情愿被她骗的,可她竟不肯骗他骗得周全彻底一些,一定要亮出那个尖角割得两人之间露肉见血。她收拾行李,退回合同,却没有带走那整柜充斥着她用惯的香水气味的睡裙,房子里也处处都是她花了心思布置过的物件摆设,他站在里面就觉得如被刀割,像是逼着他承认他是没了她再不能活下去似的——可她偏偏不信他在爱她,她分明知道他离不了她。
    若能一早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