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第 3 / 4 页)

    “所以爹爹......”
    “江老文采斐然,是我有辱斯文。”
    碗底空了,瓷碗光滑的表面映出模糊的身影。
    段衡低头仔细盯着,语气平静,好似在照本宣科。
    “那段时间,太后病重,两党斗的厉害,我怕国丧,更怕江老等不及。师兄写的文章里有些纰漏,我揪着,加上点真金白银,事就成了。”
    “师兄走了,我与江老诉了一番对此君的衷情,江老骂我畜生。但他到底还是许了。他不知道我从一开始就包着狼子野心。”
    “后来,我为师兄奔走,其实只是不想你们对此感到愧疚罢了。”
    端着碗太久,手都忍不住抖起来,他用另一只手掐着手腕,仍是抖。
    听到她跌坐在椅上,他微微侧首,忍着不去看她。
    “我从来就是一个卑劣的人。”
    “我本名徐衡。母亲是平县的一个稳婆。八岁上,死了母亲。原因很简单,因为没人愿意为一个稳婆的孩子作保,差一个人,她活生生急死了。”
    “我把母亲葬了,段家的出嫁女找到我,让我回去,我不回。过几天,家丁找来,我被搬了回去。”
    “我认了祖,有人来作保,我成了童生。”
    “段家老爷院里有很多女人,有一个,总是对我说些奇怪的话,她摸我的脸,我就买通她的丫鬟。段家老爷回来,看见她跟段家少爷躺在一张床上,气的一命呜呼。”
    “至于段家少爷......他风流太过,我什么都没做,他就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段家有很多钱。老爷少爷死了,还有表少爷堂少爷,但我成了秀才,他们什么都来不及说,家产就被我充公了。”
    江玉卿痛苦地闭上眼,多想让他别说了。
    但就是她让他说的。
    她发了火,他梦了魇。
    她有什么资格让他不要说。
    她就该好好地听着,听着自己让他回忆起的血淋淋的一切。
    “......这就是我的过去。我护不住母亲,害死了父亲,气死了祖父。我欺骗老师,坑害师兄,趁人之危......”
    说了太多,嗓子干痛。他嘶了声,仍接着说。
    手里的碗掉下,顺着锦被滚落,摔得四分五裂。
    江玉卿站起,紧紧握住他空了的双手,已经泣不成声。
    他们成亲以后,此君总共哭过两次,这是第叁次。
    第一次哭,是因为自己酒后乱性,强迫她行苟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