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微h)(第 1 / 3 页)
    段衡知道自己有些不对劲了。
    因为母亲职业的缘故,他对女性从来都是厌恶,甚至恐惧的。
    但他一直掩饰的很好。
    他可以神色自若地与请他写信的妇人沟通交流,而不让她们发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
    他也可以在店铺开张时笑着施与女童糖果点心,只为了博得附近居民的好印象。
    从平县到京城,没有一个人会怀疑他害怕女性。
    人们都认为,他八面玲珑,能言善道。
    但不是这样的。
    在他的记忆里,女性是隔着一扇破旧漏风的木门,不时传来的尖叫与痛喊。
    那些画面都浸满了血色与脏污,如同屠户刀下的砧板。
    他靠在墙角,抖着腿,闭上眼睛,穿着单薄的衣裳在寒风里背书,希望书里的大道能拯救他。
    他本来可以去屋里,那里的火盆也许还有微弱的热气。
    但那些女人的夫婿、婆母、姊妹、妯娌,也会在那里。
    他们走来走去,争吵不休,讨论着如果这是个女孩,他们要怎么样,如果这是个男孩,他们又要怎么样。
    所以,还是在外面吧。
    大道终究没能救他。
    这一切还是真实发生的。
    不是噩梦。
    门开了,母亲擦着手里的血水走了出来。
    她皱着眉头,看到蹲着的段衡,斥责他为什么不去屋里看书。
    段衡张了张苍白皴裂的嘴唇,刚想说话。
    她就已经去了那间满是人声的屋子。
    打开门,那些声音都静止了,无数双期盼的眼睛看向了母亲。
    “是个女孩。”母亲开口,声音里听不清喜悲。
    但是,段衡回头看了看那扇被随意掩上的房门,明了了。
    母亲是不满意的。
    因为她的赏钱少了。
    这就是女人吗?
    六岁的段衡在缺了脚的木桌上用食指沾着雨水练字时想。
    痛苦的,被锁在房子里的,如同工具的。
    这个想法哪怕到了后来,段衡一步步迈向京城的时候也没有变过。
    他后来当然见过更多种女人。
    不再是终年穿着灰扑扑的粗布衣衫的,而是披着纱衣的,穿着绸布的,甚或身着道袍的。
    但她们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直到今天。
    二十岁的段衡遇见了她。
    原则上来说,她与他见过的其他女人并没有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