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巢(四)(第 2 / 2 页)
上,借床头的灯逐字逐句读着白榆留给他的宝物。豆豆则乖巧地趴在他肩窝,认真注视着白榆端正秀气的字,仿若能看懂一般发出轻嗷发表着评议。
    他最终还是喊夏葵回来点起了灯。
    明黄色下,一页一页,都是白榆的日记。
    她曾在望着院中积雪时,望着最后一片槐叶落下时,望着四方的窗中孤独的弯月长成圆月时,望着高如深渊漆黑的殿顶时,写下这样她所有想说的话。
    出事之后,夏葵眼中她无畏而乐观,可每当她独身,灵魂中的苦涩便泛滥开来,在荆棘中肆意生长。
    他是懂她的,贺景珩想。
    人性无可取代之处,就在于两难。
    大小姐沉星悬曾经自然无谓这深宫,可当她真的步入过江湖,便只向往自由。哪怕她对他产生感情,哪怕她不愿承认,却无可避免地爱上他。
    对他来说,孩子是束缚住她的枷锁,而对她来说,孩子只是情爱中最无足轻重之物。
    贺景珩甩开最后一张字迹,闭上眼沉沉吐出一口气。
    “还好,我做对了。”
    他眉目轻松,将豆豆高举了起来。
    “喵呜——”
    狸奴惊恐地张大了五官,而后发现这似乎是他高兴的表现。他抑制不住地扬起嘴角,又恨自己这不值钱的样子。
    “喂,我们一起去找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