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过的白月光来找我了 第102节(第 3 / 5 页)
生出一股难以遏制的戾气,像是潜伏了多年的凶兽,骤然撕破了无欲无求的皮囊。
    千条万枝一点一点收缩,连白飞昙的身躯也被强行扭曲了,脊骨都以诡异的方式蜷曲起来,他始料未及,再次痛呼起来,每一声惨叫都带着恐惧,“我都说了!我全都说了!”
    沈如晚幽黑的眼瞳在浅淡的星光里竟像是冰冷的曜石,不带一点温度。
    她慢慢地说,“可我没说我会放过你。”
    白飞昙在绝望和恐惧里哀嚎。
    他永远无法想象,同样的话语从他自己口中和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竟会有如此天渊之别。
    沈如晚仿佛完全变了模样,淡漠疏离都撕碎,拨开所有覆盖在表面的黄沙,露出冰冷狰狞的戾气,此刻的她不像是一个人,倒像是一把只知杀伐的剑。
    寒锋出鞘,是为饮血。
    “沈姐姐?”楚瑶光在远处惊疑不定地喊她,“……我们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去和曲前辈会合吧?不要在这个人身上浪费时间了。”
    机灵的姑娘,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
    沈如晚也觉得自己不太对。
    她第一次如此清醒地感受到那些融会在她的血里、无法抹去的过去,是她曾经封刀挂剑来封存的东西,原来如此令人畏惧。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她涌了那么多年去封存的戾气,只消一场斗法便又卷土重来。
    把毕生都用在对得起手中的碎婴剑上,她究竟是一柄剑,还是一个人?
    若她是把剑,何至于如此痛苦。
    若她是个人,又何以什么也留不住?
    所亲所爱隔阴阳。
    这么多年过去,她又还剩下什么?
    沈如晚漠然地站在那里很久。
    她抬手,千条万枝拖着白飞昙,越过半边庭院,交替着将他像死狗一样拖到她面前,枝条不能越过阵法的阻隔,但每一处都生长着她的枝条。
    “你刚才说,陈缘深在我身上下了蛊虫?”她慢慢低下头,望着地上的白飞昙,抬起脚,踩在他背脊上,“在哪?什么时候下的?”
    白飞昙几乎是用气音回答,“就是你们刚来山庄的时候,他们说好了要催动蛊虫的,让你万蚁蚀心,助我击杀你的,可为什么没有?”
    可为什么没有?
    白飞昙等到最后也没有等到,为什么?
    沈如晚微微用力,“咔”地一下,踩断了他的脖颈。
    她神色平静地望着白飞昙气息湮灭。
    陈献和楚瑶光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