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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乏得阮云卿脚步虚浮,几乎连营帐都走不回去了。
    好容易回了营里,一撩帐帘,却见宋辚黑着一张脸,正坐在自己的床榻之上,满脸不悦的瞪着自己。
    阮云卿挑帘进去,冲宋辚笑道:“殿下怎么还没歇着?军中的事都处置好了?”
    宋辚瞪着他,恶狠狠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才回来?”
    宋辚是来兴师问罪来的,阮云卿一去就是大半天,陪马元呆在都督府里,连个人影都瞧不见。宋辚心里别扭,昨夜刚刚受了一场惊吓,阮云卿不说陪他,反倒跑去陪一个……
    宋辚突然郁闷的发现,马元已经不再是什么八杆子打不着的外人,他是阮云卿的义父,就俗世看法来说,他才是阮云卿正儿八经的亲人,而自己,才是那外人眼里的无关旁人。
    心里一下子就恨上了,原本一个阮宝生,外加阮云卿的几个结义兄弟还闹不清呢,如今又添了这么一个义父,对了,还有那匹黑马,这么细算起来,以后霸占他的云卿的人岂不是数都数不清了?
    宋辚憋气又窝火,这才在处理完军中事务后,跑到阮云卿营帐里来等他。谁料左等不来,右等不见,这一耗,竟耗到日落西山,天都黑了,才看见阮云卿从外面晃悠回来。
    宋辚受不得冷落,尤其是来自阮云卿的冷落,让他倍感难受,他问完一句,也不等阮云卿回答,就把他拉了过来,紧紧抱在怀里,霸道说道:“以后别再理他。”
    阮云卿眨了眨眼睛,笑问:“你说谁?莫不是义父?”
    宋辚也不搭话,只是抱着阮云卿,轻轻在他颈间磨蹭,过了许久,才闷闷说道:“谁也不许理。”
    言下之意是让阮云卿除了他宋辚,谁也不能搭理。
    这话说的,怎么跟个不讲道理的小孩儿似的。阮云卿忍笑不住,可又怕此时真笑起来,惹得宋辚难堪,绷着身子僵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抱着肚子倒在床上,笑得前仰后合,把搂着他的宋辚也带倒了,两个人滚作一团,宋辚依旧紧紧抱着他,任阮云卿在他怀里笑得开怀,心中倒是轻快了许多。
    笑了多时,宋辚才堵在阮云卿嘴上,嘟哝道:“不许笑!”
    阮云卿又笑起来,两个人厮磨一阵,才双双躺在床上,享受这战后的安闲时光。
    阮云卿饿了一天了,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规矩,靠在宋辚身上,从怀里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来。他刚刚回营的时候,经过伙头军,从灶下拣了一张油饼过来,包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此时还热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