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兔子洞(第 2 / 3 页)
里还是需要他学这个,有足足五六年,他一笔都画不出,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把以前的方法忘掉,纯粹用理性驱动,做出足够适合他的作品。”
    舒澄澄转头看到窗外的大楼,想到霍止做她同桌时画的那些不近人情的图案,摩天大楼,钢筋铁骨,嶙峋地昂起指向天空。那些质疑、思辨、孤寒的哲学意味,原来其实都是适合他人设的、足够激起噱头的策划路线。
    这个发现已经不会让她有波澜。
    “但其实,喜欢过那几年,在他们家就已经算是个怪胎了。他们家的人你见识过,钱,权力,名誉,人……要的太多,汲汲营营,容不下别的情绪。”
    “个个都是。樱总不高兴他不再受控,就毁了你们俩,柏总不高兴哥哥得到一切,就要了哥哥的命,霍止他爸爸么,也不简单。他们家,再往上数几代也未必有一个好惹的角色。”
    “那时候他爸妈去世,老太太有阿尔茨海默,总不记得这事,老头子起初还允许别人提醒她,后来他知道了那场车祸跟柏总有一点关系,不愿意让老太太知道他们教出来的孩子同辈相残,干脆每天都给她看同一份报纸,告诉她大儿子和小女儿在迪拜公干,让柏总樱总常常回家吃饭,他就这么哄得老太太每天都高高兴兴的。但有一天他们都有事没能赶回家,霍止也不在,家里的护工忘了这事,老太太明白过来,就跳了楼。你别看他们家这几位现在分崩离析,可是都一样讨厌看到别人站在高处,一模一样。”
    “他们得把所有东西握在手里才能安心,至于热爱什么东西,那是软肋,一开始就不该有。老爷子以前不喜欢霍止,就是因为他这点脾气多余。”
    一个天才违抗过命运,短暂地有过几年热情,然后信仰坍塌,归于贫瘠。是个动人的故事,可是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和霍止,表象和内里都是两个极端,对于建筑,真喜欢的装作不经意,真无情的装作有信仰,像每个酷烈的故事一样,最后那个什么都不爱的人才是大赢家。
    舒澄澄转回头,看着这个跟霍止差不多但却幸运得多、正常得多的人,“你说这些,是想让我理解他?”
    厉而川定定看着她,“有可能吗?”
    她摇头,“厉总,我不做这行了,以后不恭维你了,也就不说假话了。“
    液体输完了,她把输液针头拔掉,血珠子从针孔里冒出来,她胳膊抬不起来,够不到纸,就吮掉那点血,护工跑进来要帮忙,她摆摆手,“你帮忙送送厉总。”
    厉而川站起来,“实话说,舒老师,我不是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