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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棠仔细观察着嬴欢的神色,发现他眼神懵懵的,和以前幽黑到深邃的眼神截然不同,的确不像是想起来什么的样子。
    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又弥漫起一点后知后觉的难过。
    嬴欢有点无措:你怎么了?不喜欢我这么叫你吗?那我以后不叫了。
    辛棠撇去哪一点难以言说的难过,故意重重地冷笑了一声:
    你当然不能这么叫我!一个小屁孩,没大没小的!
    我已经不是小屁孩了!
    你就是!
    我不是!
    你就是!
    我不是!
    你就是,辛棠得意地小道:你看吧,只有小屁孩才会像你这么幼稚地说话,成年人,像我这样的成年人,都是这么给你讲道理的。
    嬴欢:
    嬴欢干脆破罐子破摔:棠棠、棠棠、棠棠、棠棠
    辛棠翻了个白眼,说实话,嬴欢的这种叫法,他的内心可以说是毫无波动。
    同一个人,失忆之后,竟然连说话方式都可以不一样。
    嬴欢现在这种叫法,辛棠甚至觉得有点搞笑。
    至于嬴欢本人,他不觉得搞笑,反而很是喜欢这样的称呼,比叫辛棠的全名不知道亲昵多少倍,所以有事没事就喜欢叫棠棠。
    辛棠听到这个称呼,就会一脸迷之微笑地看着嬴欢,摆明了就是说我不和你这个小屁孩计较。
    被这样看多了,嬴欢终于意识到他应该发奋图强,赶紧看完大学的教材,出去工作,辛棠才会承认他成年人的身份。
    这个阶段,辛棠已经彻底做不了什么了。
    一个人的三观大概在成年左右就已经基本建立起来了,而辛棠,高中没读完就辍学了。
    有时候,辛棠会无聊得看嬴欢看书的样子。
    现在的嬴欢,已经有了以前的影子,优雅沉静,颈部弯折的线条仿佛都是经过训练的、最完美的弧度。
    辛棠突然一愣,在心中问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他又关注起了嬴欢的一举一动?
    人总是这样,记吃不记打。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无数次地栽倒在同一个人身上。
    领着嬴欢回来的时候,其实辛棠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爱意会被消磨殆尽,恨意也是。
    真正恨一个人的时候,是不会对他心软的,就像辛棠当初把刀刺进了嬴欢的大动脉。
    当他开始心软,一切恨意归零,就注定会再次爱上他。
    辛棠甚至冥冥之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