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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任宁远,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他都拥有,或者只要他想要,就几乎都能得到。作为一个强者,他没有向弱者索取的立场。
    就像一个富人出于道德,不该去掏走穷人口袋里仅剩的硬币一样。
    他从他那里拿走了那十几年,拿走了男人的尊严,拿走了曲珂,拿走了他所仅有的全部宝贵的东西。
    而那人有一天竟然还是回到他身边,心平气和地躺在他枕边。
    这已经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侥幸。
    甚至于有很多时候他半夜惊醒过来,还会怀疑这只是一场梦。幸好摸了一摸,那个人是真的还在。
    曲同秋还活生生地在他身边,这就很好。足够好。
    他不敢再贪得无厌地多要点什么。如果他的贪念再多一分,说不定那个人就会真的像失效的幻术一样消失了。
    他是任宁远,强大的,沉稳的,可靠的。
    但他其实比谁都更害怕。
    这个世界上的感情有很多种。他想,他现在只是希望那个人能过上想过的生活,得到想要的东西,有自由选择人生的权利。
    他的强大,未必能给自己带来幸福,但起码能成全和保障那个男人的幸福。
    而至于他自己。
    一个人所要承受的份量,应该和他的能力成正比。
    曲同秋只是个小人物,理所当然应当得到一个轻松的人生。
    而他是任宁远,他可以克制。
    没有什么是他无法忍耐的。
    任宁远回到家的时候,男人已经先回来了。
    他听男人在门虚掩着的卧室里偷偷打电话,口气是安抚的,劝慰的。
    「没事啦,你不用担心。我觉得没有问题,一定会给你个名分的啊。」
    「……」
    「不会的,你不要这么焦虑。你尽管放大胆子,去试试。万一成不了,还有我呢,我再替你去说,我不信他会是个不通情理的。」
    任宁远站了一会儿,在男人发现他之前,尽量保持安静地离开了房子。
    他太高估了自己身上人性的部分。
    光是现在这样而已,事情还未进行到真正要面对的部分,他身体里那种不堪的魔性就已经在蠢蠢欲动,要撑破他的皮囊而狠狠地钻出来。
    他在能把它压制回去之前,不能出现在那男人面前。他需要一点点不被那男人看见的时间。
    在他那冷静的,宽容的外壳下,活跃着的其实是个纯粹的魔鬼。曾经他那样小心又小心,却还是把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