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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搅了自己珍贵的白颜料一样心里升起一股微弱的独占欲,再温和的画者也会因为白颜料被别人弄脏而歇斯底里——他迎着梁如琢走去,抓住领口拽着他不得不俯身到自己面前,然后和他接吻,为自己的白颜料打上标记。
    “原来你是这儿的常客,坏叔叔。”文羚不忿地轻轻咬他的嘴唇,把他兜里塞满的玫瑰、烟盒和安全套一件一件拿出去扔到一边,“你可以偶尔骗我,但不要老是骗我,好不好?”
    梁如琢怔了一下,不慎被得寸进尺的小嫂子吻到鬼迷心窍,他反客为主把小嫂子抱进昏暗的洗手间里,玫瑰、烟盒和套子掉了一地。
    梁如琢说我还可以更坏让你更疼,我也进三教九流的夜场,我和男人女人们做爱,我拧断了家宴上那位酒保的手,我开枪杀人时从无愧畏之心,我挑拨唐宁去撞大哥的车。
    他说完了,冷冷等待着小嫂子的审判。
    他从未后悔做过这些,但现在越来越后悔了。
    这世上每个人都只想接受光明,排斥黑暗,连小嫂子也梦寐着摘星星,他们向往美好,一旦发现完美无瑕的东西曾有污点,就忙不迭丢开。
    他焦躁地等待着。
    漆黑四方的小空间里促狭得让他们只能紧贴着身体,脊背时不时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隔间有个男人出来吹了声口哨,敲门戏谑说哥们轻点,别玩坏了,他的声音可真好听。
    梁如琢回了他一句脏话。
    文羚踮起脚把下颏垫在他宽阔肩头,吃吃地笑出声:“我把表弟的头踩进刚下过雨的泥坑里,把撕掉我画的老师的手机扔到厕所,我用铅笔扎穿了在地铁上摸我的男人的手,还用水浇我室友的头。”
    “那么你没有嫌弃我的理由了……我们很相像,我们一样坏。”
    小嫂子拥有和费雯丽一样的狡美目光,这本身就在告诉他美丽不一定需要是干净的,他们的灵魂互相契合。
    烟酒弥漫的气氛容易让人放纵。
    小嫂子无师自通地在变幻的灯光下扭动身体,略显苍白的脸被照映成五彩缤纷的颜色,他接过每一朵朝自己递来的玫瑰,陶醉地坐回沙发把自己埋起来。
    “我一直想从野叔那儿逃出来,其实也不是说野叔那个人差劲到什么地步,虽然他是挺讨厌的。”
    “我就是想看看我看不见的世界,野叔老是管着我,烦。”
    “我的病是很浪漫的。”文羚扬起满座各色的玫瑰让它们凭缘分自由落体,“我不怕长出皱纹,变老变丑,变得让你不想和我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