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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口子,血很快渗了出来。
    梁如琢蹲下
    把碎瓷一片一片捡到烟灰缸里,他的情绪就像逐渐蔓延到空气中的氰化物。吊灯的冷光映在那双看不见底的眼睛里,低垂的睫毛在睑下遮出一小片阴影。修长手指溅上了几枚血点,这双手拿起图纸t尺勾线笔来游刃有余,却没几个人知道它们还在大杂院里洗过衣服打过架,抚摸过部队的枪甲。
    梁在野不屑于装,看着梁如琢这副做作模样简直要吐了,靠回沙发里重新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
    老爷子看着二儿子手腕正往外渗血珠,心里又不落忍了,张着嘴,伸手要如琢过来,拉着他的手,断断续续地嘱咐:“如琢……我梁行简……对不起你跟你妈……但你得宽容……别抱着埋怨过一辈子……”
    当啷一声,盛满碎瓷片的烟灰缸被梁如琢不轻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他并没有做出任何不耐烦的表情或举动,但身上没有棱角却持重的成年男人的气息极有威慑力。
    老爷子顿了顿,被二儿子的冷冽态度凉了半截心,犹豫了半晌才又劝慰起来:“你这么优秀……快找个好家庭的女儿结婚……生个儿子……别跟你大哥学坏……把梁家香火断了……”
    “我母亲要单独葬。”这是梁如琢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梁在野也拿了大衣,单手撑在老爷子床前,哼笑了一声:“瞧,你宝贝儿子不领情。那就这么着吧皇上,我还有会,得跪安了。”
    他摔上门,嘭的一声巨响之后,房间沉寂下来,一声叹息被关在了门里。
    走廊里人声匿迹,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