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大殿下……”
    顾行渊猝然抬眸瞥向他，仙侍顿时浑身一抖，仿佛置身寒冰之中。
    “什么时候走的？”
    “这、这……”
    眼看着底下这仙侍一身灵脉不保，压抑的空气中，骤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破开了这股摄人的威压：“父帝。”
    大开的书房门口，大团子怀里抱着一样东西站在那里，那双酷似顾行渊的金眸直直望过来，气氛仿佛凝滞了一瞬。
    顾行渊目光落在他怀里，看清那是什么之后，瞳孔甚至微微缩了一下，随即猝然站起。
    大团子咽了口唾沫，一步一步走进去，停在顾行渊面前，将手中的东西递出去：“父帝对不起，影儿知错了……父帝别生气了。”
    顾行渊呼吸似乎都轻了几分，他好像每个字都听进去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听见，整个人的注意力全落在了那样东西上，仿佛周遭全都消失不见，只留下了眼前的那样东西。
    那是一盏新做的化灯。
    跟他数年前收到的那盏很像，又好像有些不一样。上面的画变了，可笔舳还是那样熟悉，仿佛看着便能想象出作画人一笔一笔仔细描摹的样子；编制的手法还是那个样子，只不过更精致了些，大约是有经验了，编起来没那么生疏。
    他喉结滚动，小心伸手接过了那盏化灯。
    “父帝接了这盏化灯，就是原谅影儿了吗？”大团子抬头望着他道。
    顾行渊手指摩挲着化灯，垂眸看着大团子，目光少见地柔和了很多。
    “罢了，没事了。”顾行渊伸手摸了摸大团子的头，沉默片刻后问道，“他人呢？”
    大团子摇摇头，顾行渊看了他一会儿道：“你回去吧，明日准你半天假，不用修行。”
    大团子离开后，书房内又安静下来，灯火摇曳间，顾行渊将手中的化灯小心放在长案上，偏头望向殿内一个阴影处。
    “师尊出关了，怎么不告诉徒儿？”
    阴影里发出细微的声响，一袭素白的长袍出现在灯火下，暧.昧的光影映照在他面上，显出清冷优美的五官轮廓。他墨色的眸子看过来，在明明暗暗的光线映照下仿若蕴藏了万千星子。
    “行渊，你……”
    未说完的话断在了空气中，林见雪整个人被紧紧拥入一个温热的怀抱，熟悉的气息萦绕上来，耳边是对方灼热而急促的吐息，仿佛隔着薄薄的衣料，都能感觉到对方有力的心跳。
    “徒儿好想你，师尊。”顾行渊沉声道，“怎么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