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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旻的指腹有些粗糙, 摩挲在苏若华那缎子一般的肌肤上,麻酥酥的。
    还是皇子时,他便习文习武都极其勤勉, 不似别个皇子那般养尊处优,一双金尊玉贵的手,生生磨出了许多茧子。饶是如此, 先帝也并未多瞧他一眼。那时候, 苏若华还很为他抱不平来着。
    看着陆旻那黑亮如漆的眼眸,因着失望而逐渐丧失了神采,苏若华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道:“那倒……也不尽然……”
    她当然不厌恶他,即便是这唐突的亲热,也并无什么不适。
    只是想到,他同别的妃嫔也似如此这般亲热过不知多少回, 苏若华便觉难以承受。
    自然,她只不过是个卑微的宫女,又什么资格去质问那些事情?莫说是一个宫女,即便是嫔妃、皇后,也当以贤良淑德为要,怎能争风吃醋?
    宫里当差多年,她是见多了这等情形,那些古人诗词里所描述的宫怨情形,都远不及亲眼瞧着,林才人于深秋夜里坐在抄手游廊上望着天上的月牙出神,听着间壁时为王昭仪的太妃,宫室里传来的热闹,两相比对之下来的真切震撼。
    那是一种无声无息的凋零。
    林才人对于先帝是否当真有什么情愫,苏若华不能知晓,但身为嫔妃,不去争宠,还能做些什么呢?
    及至日后到了恭懿太妃的手下,太妃受宠,总不至于宫闱寂寥,但每逢后宫添了新人,太妃也总要心神不宁几日,得知先帝待那人不过如此,方才能松口气。可饶是这般,那些含沙射影,阴谋算计,也是无穷无尽。连太妃自己都说,入宫这么些年,竟还是在甜水庵这段日子过的清静。
    目睹如此种种,苏若华无论如何都不想沦落入这般境地。哪怕她已是罪官之后,入宫为奴,心底那身为苏家人的一点点骄傲还是有的。
    苏若华眼眸低垂,收敛起所有的思绪,只说道:“皇上,奴才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想请皇上……念在昔日的情分上,能放奴才出宫,奴才便没齿难忘了。”
    原本听她说并不厌恶时,陆旻只觉心头猛然一喜,转眼却又被她从山峰上推了下去。
    他皱眉看着她,低声问道:“为何?”
    苏若华菱唇微抿,轻轻说道:“这地方,终归不是奴才的归宿。奴才不求富贵,只想平安清静。再则,皇上后宫佳丽如云,不乏出色人才。即便各个都不中意,下一道选秀的旨意,全天下的名门淑女都应命而来。奴才微不足道,皇上若还肯怜惜,便请放了奴才。”
    陆旻是当了三年帝王的人,再听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