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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陈劲生救她于水深火热,给她颤抖发冷的躯体盖上的一件衬衫。
    也是他身中一刀躺在她怀里,沾上他鲜血的那件衬衫。
    她出国那年,自己的行李没带几件,但把这件衬衫带走了;回国亦是,只提了一个箱子,但把衬衫带回来了。
    这是一个象征。
    她不会神经到对着件衬衫睹物思情,但她今天看到它,抚摸它,就像透过一层又一层,看到了曾经的那个人。
    倪迦把今天这件和曾经那件摆在一起,一大一小,一新一旧。
    这几年,他变得不止身体。
    好在他在她心底不曾变过。
    倪迦躺在衣服堆里,给他发消息:我累了,想睡觉。
    那边很快回:好。
    一秒钟,又进来一条:我晚上来接你。
    倪迦没再回,把手机扔在一边,静静看着天花板。
    她喜欢她和陈劲生的状态,不必甜如蜜,不必如胶似漆,各自有各自的空间,没有人比他们还要了解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