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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上,不动了。
    倪迦走过去,看到他床头柜上堆满了药罐和烟盒。
    银色的烟灰缸里,烟头横七竖八的插了一堆,她扫了一眼,全都是味道极浓的烟。
    她看不过眼,帮他拿出去清理干净,再重新放回来。
    陈劲生目光始终随着她,一声不吭。
    她把医药箱提起来,低头对他说:“去客厅。”
    陈劲生没动。
    倪迦没跟他拗,她知道他不听。
    她不想坐他的床,于是在他腿边半蹲下来,她把医药箱放在地上,打开,微微倾下.身子找要用的东西。
    酒精已经用了大半瓶,棉签也是拆开的,纱布药膏全都有。
    看样子他经常用。
    架打太多了?
    倪迦思忖着,让他把手伸出来,却在抬起头的那一刻,跌入他渐深的眼神里。
    陈劲生有一双让人看不透的眼,就像注视深渊,深渊亦在注视你。
    看久了,会让人心生恐惧。
    唯恐掉进去,就再也爬不出来。
    她很快低下头。
    有些逃的意味。
    她在棉签上浇了点酒精,拉过他的手,先把牙痕周围的血擦干净,然后重新拿出酒精,换新的棉签。
    她动作放的很轻,总是有意识的绕过伤口,害怕碰到酒精。
    应该很疼。
    陈劲生突然抓住她拿着酒精的手,拉到自己的伤口处,顺着倒下去。
    倪迦惊呼一声:“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