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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茵把她的手掰过去看,嗤笑一声,“纹的还是贴的?”
    “贴的吧,装社会姐呢,樊茵,咱们打了个有纹身的社会姐,我好怕啊。”
    无止境的哄笑。
    没完没了。
    最初的羞辱感过去,倪迦很快平静下来。
    倪震平下葬那天她都没哭,现在也不会哭。
    她和母亲窝在火车站睡了三天三夜,她都没觉得丢脸,现在也没什么可丢脸。
    她本来就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但一轮又一轮的“惊喜”接踵而至。
    被陈劲生一个电话叫来的肖凯明,见到此情此景,呆了好半天。
    “……倪迦姐?”
    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曾经的称呼。
    现在听着,格外刺耳。
    几个女生果然捕捉到了,集体大笑,拽住倪迦的长发,“还真是个姐?”
    肖凯明脸色瞬间变得青一阵紫一阵,不可置信的看向陈劲生。
    他早已领教过他的可怕,可是他对他的这份羞辱,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倪迦看到肖凯明错愕的神情时,心里垒起的城墙轰然倒塌。
    她不再挣扎,痛苦的闭上眼。
    ……
    欺凌结束,一行人心满意足的离开。
    她坐在地上,背靠墙,双手环膝,头埋在里面。
    脸颊发烫,脑袋嗡嗡直响。
    她感觉到有人朝她走过来。
    刺鼻的烟味扑面而来。
    倪迦猛的抬头,盯住那双冰冻的眼睛。
    她头发散了一肩,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
    白皙的脖颈上全是指甲刮痕,渗出血珠,摇摇欲坠。
    陈劲生低头看她。
    眸中漆黑,汹涌,像暴风雨之夜。
    倪迦勾出笑,发了狠的笑,眼睛都弯在一起,她缓声道:“陈劲生,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他没说话,看着她发疯。
    “三年前的事记了这么久?你就这么点肚量?”
    她的语气自私极了,眼神像淬了毒。
    全然忘记自己以前做过更伤天害理的事。
    精神都快恍惚了。
    陈劲生胳膊撑着膝盖,慢慢蹲下身。
    他的身影遮挡住她视线里所有的光。
    “倪迦。”
    他开口,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
    声音比她还哑,低的吓人。
    他舔了舔牙齿,半眯着眼,说:
    “我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