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林轩回到家, 就看到诺儿牵着他阿爹, 慢慢在屋子里走动。
    因为李文斌怀已有八月，大腹便便，行动不便，冬家里所有行的计划都取消了。
    原本贺林轩还着意让李文武他们带几个孩子到庄子上散散心，但才提来, 就被诺儿否了。
    他说：“阿弟喜欢我, 每天都要找我呢。找不到我, 他会哭鼻子的。”
    话说的得意, 但每每靠近李文斌时，贺林轩都能感受到孩子脸上的凝重。
    也不知道哪个多嘴多的和他嚼了根, 还他自己了解到了生产的惊险，原本对阿弟充满期待的诺儿，从月前开始就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做课业都要和他阿爹在处, 像少看了眼，都坐立不安。
    相比他那黏黏糊糊的阿父，也不遑多让了。
    而往往这个时候，他会把过来问候的李信还有东方贺早早赶回书房去——仿佛变回了当初抱着李文斌哇哇大哭，还不忘警惕看着初次见面的贺林轩，那时候的小狼崽子。
    “阿爹，累不累？”
    “阿弟，乖乖的哦。”
    孩子脆生生的声音在屋里响起，诺儿时不时仰头看李文斌眼，或摸摸他的肚子，但视线更多的，落在李文斌的脚上。
    就像他刚学会走路的小孩，不盯着，就会左脚踩着右脚似得。
    李文斌摸摸他的头，说：“啦，阿爹不累。还要再走刻钟，诺儿坐着看会书吧。”
    诺儿摇头，“我也要走走，阿父说，小孩子要多动才能。”
    李文斌噗嗤笑声来，“啊，就听阿父那套。”
    说着，他转头看向门，“不知道阿父什么时候回来，外头又雪了，他坐车，路上不知道……”
    心头正记挂，收回视线时不经意瞥到站在窗边的人，
    怔了，李文斌笑起来：“林轩，回来啦。”
    “阿父！”
    诺儿也发现他了，跟着阿爹停了来。
    贺林轩走回两步，推开门进屋。
    屏风挡住带进来的风，等李文斌和诺儿牵着手走过来，贺林轩已经麻利脱外衣，从墙上取烤着的套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