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虞不自觉地蹙眉，觉得他未免不明事理。
    “这不行，你要旁的我还可以考虑，我有未婚夫，怎么能跟你公开？”
    方舟前面那些都是铺垫，就为扯出她这句心里话。
    当即冷了眸子，垂下来不言不语，倒是一副不肯做小的坚贞模样。
    莫虞撇了嘴唇，虽说谈判中先出价者总是处于被动地位，但也没有她一味退步的道理。
    她才是主人呢。
    “我都让步这么多了，算了，你爱答应不答应吧。”
    莫虞直接放下腿，转身就要走。
    方舟探到了她的底线，微寒着脸，眸子里不情不愿，却也别无他法，把人一把扯住。
    “我答应你就是了，只是你别又骗我。”
    “我骗你什么？我信用可好了。”
    莫虞满意地眯眯笑起来。
    方舟这才发现原来莫虞是有梨涡的，生灵活现，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
    他要第二天才知道莫虞哪来这个高兴劲，但这一晚他还只是被莫虞欢欢喜喜地牵进卧室。
    训犬第一步，让狗狗熟悉主人的圈养环境。
    方舟在她家住了不少时日，当然是很熟悉她的气味的，连她上回故意用香水迷惑他也被他识破了，所以只需进一步培养离不开主人的入睡习惯。
    莫虞跟方舟各自洗了澡，也没避着他，穿着睡觉的吊带裙出来。
    低矮的大床覆盖着宝石蓝的床罩，绮丽的流苏垂到地毯上。
    两人一开始还是分别睡在大床两端，莫虞半睡半醒中，跟往常似的任意翻滚了两圈，没一下落到方舟身旁。
    方舟规规矩矩地守着床沿，感到身旁陷下去的动静，转过身。
    黑暗中，他无辜地伸出手：“主人？”
    莫虞困得眼都不睁：“唔……抱着我。”
    方舟的手握紧，轻轻摩挲她丝绸下的腰肢和背脊。
    莫虞觉得舒服，习惯性地搭起一条腿，想夹住枕头摆成睡姿。
    没有枕头，压到了男人线条分明的腰胯。
    方舟低头嗅了嗅她裸露的胸口，鼻尖蹭到腻滑的肌肤，满意得不行。
    半推半就，竟然有了进出她的房间，和公主同床共枕的资格。
    只是……还不够。
    方舟黑得透彻的眸子看向莫虞的睡容。
    许多当时无法深思的细节，在此刻如潮水汇聚而来，进入他的思考空间。
    他从小受尽旁人的冷眼，对别人的负面情感极其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