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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抬手圈在嘴边,大声喊道:“——我是林予!”
    他是林予,今年十八岁了
    最近读书很用功,喜欢算命,喜欢和老头老太太们聊天。
    他爱吃红富士,爱不高兴的时候上小阁楼。
    他把以前的辛苦都忘了,他以后会过得很好。
    林予一口气喊完,声音在山间回荡,每一句乘风而去,飞到远处、飞向天空、飞入许如云的耳中。他圈在嘴边的手掌捂住脸颊,静默着立了半分钟,而后闭上眼睛高喊,春风几乎划破了嗓子。
    “——妈!”
    他哭了:“妈,给我托梦吧。”
    他和萧泽离开,朝着学校的方向。
    镇上这些年盖了新的学校,而新楼就在旧的那幢楼后面,旧楼连着那些破桌烂椅被抛弃,渐渐成了学校放东西的仓库。
    贺冰出狱后再没回过蔺溪镇,既然回来,应该就待在学校里。
    中午放学出来的学生们好奇地瞅着吉普车,一步几回头地跑远了,林予抬头看向三楼,在窗户里看见了贺冰。
    他问:“哥,能不能在这儿等我?”
    萧泽靠着车门吸烟:“你记住来之前姥姥对你说过的话。”
    “我记得。”林予始终仰着头,好像怕贺冰会逃跑似的。他迈出不算沉重的步子,呼吸和脚步的频率趋同,进入旧楼的一瞬蓦然攥紧了拳头。
    一楼停着几辆自行车,二楼放着缺胳膊少腿的桌椅,三楼还算干净,长廊上没有垃圾,安安静静。他站在走廊尽头,隔着数米对上贺冰的目光。
    贺冰在这几天里头发白了大半,脸上的伤还没痊愈,整个人竭力站直,但毫无精神。
    林予缓步走近,隔着半米停下:“你留言就是想让我来?你不怕?”
    贺冰那股子窝囊气不见了,颓丧之中反而透着些无所谓,他转身进入背后的教室,边走边说:“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我这辈子——”
    他顿了顿,等林予跟进去才说后半句:“我这辈子让爱人怕,让女人怕,让傻子怕,要是有因果报应,也该轮到我怕了。”
    教室里歪歪斜斜地摆着几张桌子,桌面都是深深浅浅的划痕,林予踩着满是厚灰的地面深呼吸,仿佛吸入满肺的尘埃。
    女人是指他的亲生母亲许如云,傻子是指林获,那爱人也就是另有其人。
    贺冰靠着一处桌角,就像那些年讲课时一样,只差拿一卷书。林予也不管脏污了,直接坐在一张破椅子上,吱呀作响,摇摇晃晃。
    贺冰看着他,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