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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就,丝不过浆,珠不下水,只穿一次就记档收库。
    江采衣定定望着那一队宫女,眼睛里透着孩子一样深深的渴慕和绝望。嘉宁看着心酸,赶忙上前去拦下一位宫女,替江采衣要了一件皇帝的外衫来。
    这些衣服反正都是要送去内务府的,内务府又归宸妃娘娘管,小宫女自然也不为难,将盛衣服的盘子双手捧给了江采衣。
    这一刻江采衣无比感激嘉宁的贴心,她将那件长长的外衫抱紧,眷恋的将面庞深深的埋了进去。衣裳带着淡淡的海棠香味,是她熟悉的气息,柔软的布料贴在胸口,心脏闷闷的疼着。
    “——哎呦呦,这不是咱们宸妃娘娘嘛!”一声细挑的高尖儿女声传来,充满鄙薄和挑衅。
    江采衣背脊微颤,缓缓从沉络的外衫里抬起了头。
    大清早的,雨还没歇,两个宫装丽人结伴儿站面前,一个是徐宝林,一个是曾婕妤。
    江采衣烧的浑身无力,连气息都是绵弱的,她靠着梨树坐在地上,胳膊紧紧搂着那一袭金线淡红外襟衣,气势远远不如昂头傲立的两位小主。
    后宫里头,关于皇帝的事儿传的最快。别看六宫嫔妃被皇帝扔在犄角旮旯里默不作声儿,那一双双眼睛可没有闲着。皇帝和宸妃失和的消息不等天明就传遍了三宫六院,起初还没人敢相信,结果,这都七八日过去了,皇帝硬是一步都没有踏入过皇帐。
    宸妃日日来请安,日日被拒之门外。照这个样子下去,绝对是失宠的苗头。是以,丞相的帐子外头最近花红柳绿热闹的紧,不少小主们都来试试运气,一边儿看着宸妃出丑,一边儿想办法制造承宠的机会。
    徐宝林一头红碧玺串子,左勾右挑的穿在黑漆漆的浓密黑发间,向脑后攒成一条大辫子,碧玺比鸽子血还红些,雨洗过一样在头上莹莹碎亮。左耳边的步摇是一只神似凤凰的鸾鸟,以细如毫髪的金丝堆垒而成,脚踏浮云,挺胸而立,尾羽硕大向上翻卷,通缀满细小的米粒珍珠。
    天气虽然冷,但是徐宝林仍旧捡薄的穿,一袭鹅黄色套半臂,长细的水蛇腰,下溜儿的削肩,看向江采衣的眸子里充满着嘲弄和奚落。
    徐宝林以前最喜欢围着江采衣打转儿,挖空心思讨好装乖,转头看见宸妃失势了,马上就把幸灾乐祸的嘴脸给端了出来。她嗤笑,“娘娘,您抱着陛下的衣裳做什么?知道的说娘娘是宸妃,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内务府里哪个浣衣的宫女儿呢!”
    曾婕妤在一旁眸底闪过暗笑。徐宝林就是这么个见风转舵且沉不住气的性子,不点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