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第 3 / 3 页)
月安说:“温先生,就到这里吧。”
    温月安抬眼看了一眼陆早秋,“阿白,他宠着你,你自己怎么说。”
    “我——”钟关白低下头,“……再来。”
    窗外的日头一点一点沉下去,房中渐渐陷入一片黑暗,温月安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陆早秋站在钟关白身侧,也静默不语。
    房中只有钢琴声。
    钟关白看不见琴谱,干净而流畅的音符却一点点流淌出来。
    一遍一遍的重复,好像没有任何分别,但是在看不见的地方,似乎有一堵石墙正在缓缓裂开,碎石与砂砾从墙上不断脱落,细微的光从裂开的石壁上透进来。
    被堵在石壁那边的琴声从裂缝中穿过,变成细流。石壁一点点瓦解,细流汇成了江河,奔涌而来。
    终于,那座石壁轰然倒塌。
    在黑暗中,钟关白的琴声像海水汹涌。
    等他收手的时候,余音便如平静的大海,潮已退去,只余一丝已然逝去的壮阔。
    房内寂静无声。
    钟关白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练琴的时候。
    在考进音乐学院之前的十余年,钟关白的放学与周末几乎都在这栋小楼里度过,寒来暑往,风雨无阻。
    那些严寒的冬日,他把两只手缩在袖子里不肯拿出来,温月安便跟他说:“阿白,手指不动,是要长冻疮的。”
    那些燥热的夏天,他汗流浃背地练琴,热得不肯练了,温月安便要他在书桌上拿着毛笔写“静心”二字,什么时候愿意练琴了就停笔。
    温月安的时间好像是不会流动的,他院子里的残棋,房内的电视机,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