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 第95节(第 1 / 4 页)
    迟野说:“回来陪凌阿姨过年么?”
    夏允风低头摆弄手机,指尖轻蹭一下眉毛:“不是。”
    迟野微微一愣。
    夏允风不抬眼地说:“回来扫墓。”
    扫谁的墓,替谁扫墓,都不必再问了。
    吃完饭迟野去洗了个澡,夏允风给他收拾床铺。迟野离开没多久,凌美娟便叫人上门收走了房间里的另一张床,夏允风没有护住。
    他把凌美娟房间的床铺收拾出来,开窗透透气。身后有脚步声,迟野擦着头发过来,才看见后院那一片茂盛的葡萄藤。
    “葡萄是自己种的?”迟野挑起了眉。
    “嗯。”夏允风说,“第二年春天种的。”
    在一起时迟野常说,等来年开春要重新种葡萄,结了果子就酿成葡萄酒,或者做葡萄汽水儿,可他到底是没等到春天就走了。
    只是没想到,他没有做到的事,夏允风会一直惦记着。
    互道晚安后夏允风便回房去了,迟野独自坐在床沿,摸了摸掌下的被子。
    这是他爸睡过的床,在瑶村比赛摩托时,他曾让迟建国等他五年,说五年后一定赢他。
    可老迟没有等他。
    谁又会一日复一日的在等待中消磨真心呢,迟野低声笑了,大概只有他们两个傻子吧。
    夜深了,迟野睡不着,可能是晚饭吃的太晚,也可能是地点不对,整个人了无睡意。
    这些年睡眠质量一直不太好,不知挨到了几点钟才勉强入了梦。断断续续地旧梦折磨人的神经,迟野知道自己在做梦,但醒不过来。
    他烦透了这种感觉,十年里睡的最好的一次大概是在雁城县抱着夏允风睡的那一觉。
    “迟野。”有人在喊他。
    “迟野,醒醒。”
    “哥!”
    迟野倏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剧烈的喘息,夏允风皱着眉头坐在床边看他。
    一时间搞不清状况,迟野失神的看着夏允风,直到喘息渐渐平缓。
    “你怎么在这儿?”迟野问,声音嘶哑的厉害。
    “起风了,我来关窗。”夏允风抚过迟野的脸,指尖挂着一层湿汗,“你做什么梦了?”
    窗外树影摇晃的厉害,迟野坐起来,拿起床头水杯喝了一口:“没有,回去睡吧。”
    夏允风没有动:“你经常做噩梦吗?”
    在雁城县夏允风就发现迟野睡眠不好,抱着他说胡话,那时只当是他受到惊吓情绪波动较大。仔细想想,迟野醉酒那回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