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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着帷帐的里间。
    陛下,陛下, 怎么了?
    动作倒是比对待西南王要轻一点。
    秦家净出疯子。
    重重包围里,秦钩的目光始终落在扶游身上,他仿佛无意义地重复着扶游的名字:扶游,扶游
    扶游望着他,神色平静。
    何必呢?
    秦钩被推搡着回到挂着厚重帷帐的里间。
    下一刻,里间传来砰砰几声巨响,秦钩又冲出来了。
    掀开帷帐时,扶游看见几个侍从都倒在地上。
    这个假皇帝同样完美复刻了秦钩的暴力手段。
    秦钩站在扶游面前,捏着拳头,克制着自己,不敢再靠近,怕吓到他。
    扶游看着他,最后俯身作揖:采诗官扶游见过陛下,扶游进宫献诗,请陛下稍安勿躁。
    秦钩大约是只听他的话,他捏着拳头,极其艰难地往后退了一步,慢慢地、慢慢地,退回帷帐后面。
    他终于开了口,吩咐倒在地上的一众侍从,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呼噜声:把帐子挂起来。
    简直和秦钩一模一样。
    扶游放下书箱,在软垫上跪坐坐好,挑了一首四平八稳的祭祀诗。
    乐师重新摆好编钟,弹奏起悠远的乐声。
    扶游甫一开口,秦钩便安静下来,那种野兽似的呼噜声也消失了。
    他没有坐在榻上,却一定要坐在地上,抱着腿,高高大大的身形蜷缩起来。他看着扶游,听着扶游唱歌,不自觉就红了眼眶,模样怪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