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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碗还给刘太后,站起来,朝她行了个礼。
    刘太后被他气笑了:你傻了?我已经不是太后了。
    扶游垂下眼睛:习惯了。
    他转身要走,刘太后却又喊住了他:扶游,等一下。她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在行宫的时候,这是不是你拿过来的?
    扶游点点头:嗯,可是我跑掉了
    刘太后笑了一下:可是这宫里除了你,谁还会做这种蠢事?
    扶游低头。
    要是旁的人,早就拿着东西到皇帝面前谢罪了,你还给我拿过来。
    只是一块玉佩而已。
    是啊,只是一块玉佩。对我来说,是家里人留下的唯一信物,对多疑的皇帝来说,又不知道是什么了。刘太后把东西收起来,你没事还是不要过来了,省得连累你。
    我今天只是随便走才走过来的。扶游扯着嘴角,笑了笑,没关系,反正秦钩也经常迁怒我身边的人。
    刘太后害怕会连累他,他恐怕也会连累刘太后。
    都差不多,反正他们两个都差不多,已经没什么可以被拿来威胁的了。
    *
    扶游从刘太后宫中出来的时候,远处的鼓角声已经停了。
    应该是祭天结束了,接下来秦钩还要移驾紫宸殿,接受群臣叩拜。晚上还要去怡和殿,大宴群臣。
    难得秦钩不得闲,扶游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瞎逛,不用和他待在一起。
    扶游在宫里逛来逛去,连午饭都没吃,就是不想回去。
    如果说整个皇宫是一个巨大的牢笼,那么养居殿就是一个小一些的笼子。
    同样是待在笼子里,他情愿待在不那么小的笼子里。
    傍晚时分,扶游从后殿偏门回了养居殿,还是没回房间,就在后殿那棵梅花树下坐着,往树洞里投一个石头。
    他靠着树干,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
    就隔着几堵墙,养居殿门窗大开,门窗外涌入的寒风将暖意吹散,艳丽的红绸随着狂风乱舞,纠缠在一起。
    秦钩还穿着祭天的礼服,盘腿坐在案前,面色阴沉得要滴水。
    分明是普天同庆的大喜日子,侍奉的人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连呼吸都放轻了,都怕惹恼了他。
    而秦钩抱着手,目光紧紧地盯着门外。
    他在等扶游回来。
    跟着扶游的暗卫说了,扶游终于从偏门回来了。
    秦钩像猛虎一样眯了眯眼睛,眼神里都是极度危险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