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祸水 第41节(第 6 / 7 页)
拿给他,“我瞧见里头是张拜帖,你瞧瞧写的什么。”
    席泠接了匣子,是一封草绿的帖,一翻开就滑出一张纸,摁住一瞧,是一张百两宝钞,帖子上无非是唱喏两句好听话,无关紧要。
    他勾着唇角笑一笑,把宝钞递给箫娘,“你收着,不用等个一年半载了。”
    箫娘接了票子瞧一眼,乍惊乍喜,“这姓白的还真是有钱,他做什么这样奉承你?”
    她的高兴驱散了席泠的一丝寥落,笑了笑,“他怕我在公务上刁难他,你收下,他就不怕了。”
    箫娘懵懵懂懂,横竖有银子,她就高高兴兴收了,“正好,缺什么来什么。”
    时至今日,席泠像是立在清澈与浑浊的两端,后顾,他已不再是原来那个清高纯粹的读书人;前瞻,又远不及贪蠹昏官。他无端端想起赵科归乡前对他的评价:做不了纯粹的昏官、清官、贪官。
    他恍惚有些被撕裂之感。
    纵然他被撕碎,也仍然能从这日渐残乱的一颗心里,开辟一片干干净净的地方,供养着箫娘。只为她的一颦一笑,他就抛弃了一切自责内疚,“你想住个多大的宅子?”他问。
    箫娘眯起眼,无限畅想,“依我的喜欢呢,得是陶家那样的,园子大,屋子多。绿蟾的屋子抵得上咱们家整个大呢,里头那些陈设,别提多精致,好些我见也没见过!”
    席泠自斜斜的门口遥望东墙,零落的树荫好似在他目中晃了晃。须臾他收回眼,握着箸儿敲敲她的碗,“先吃饭,不是喊饿?”
    这种管束使箫娘很受用,乖乖地捧起碗,吃一口饭,窥他一眼,吃一口饭,再窥他一眼,盼到地老天荒,他也没来“招惹”她。
    入夜,箫娘就成了个“小怨妇”,在妆台解卸朱钿,一面咒骂他,一面又怀疑是徐姑子的咒失了效用,一面又望着窗外漫漫轻云露月华,似一片缄默的深情,薄而温柔地撒了满院。
    薄薄的寒气袭来,已是十一月。到中旬还未曾下过雪,天气还似往年深秋,多时金乌高悬,透着一丝暖。
    席泠昼夜观天,心料冬日无雨雪,来年入夏必定暴雨频多,长江水势必倒灌入秦淮河。因此加紧摧白丰年行文,朝应天府请修缮各个闸口的银子。
    果如郑班头所料,白丰年这日得了应天府的话回来,脸上有些难看,“回二老爷,应天府那边回文,只批了请河工清理闸口的二千两银子,修缮的五千两,那厢推脱了,说再挺个一二年,到时候一并修了是好。”
    席泠由案后踅出来,接了回文看一眼,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