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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口等待的家人都跟里面的人一样难受,顾慨棠没想到自己真情表露还会把父亲惹火,他手脚冰凉地站在手术室门口,内心陷入深深的恐惧中。
    顾慨梅噙着泪,问顾慨棠:
    “你还是我哥吗?”
    “……”顾慨棠没有说话。
    顾慨梅继续问:“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妹妹的声音痛苦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为什么会让他最亲的人变成这样、露出这么难过的表情?顾慨棠也想问。
    顾爸爸做了手术,元气大伤。人老了之后恢复速度就变得很慢,住院时间延续了将近一个月。从二月三号开始,顾慨棠几乎每天都去病房陪他,跟父亲交谈,没有什么可说时,就拿着刘浩然给他的资料,一页一页地翻看。
    顾慨棠一天就能看完一遍,那本厚厚的资料被他翻了十几遍,页面仍旧整齐,好像新的一样。
    临近二月底,顾慨棠坐在父亲身边,看着病床上脸色灰败的顾爸爸,说:
    “爸,明天我要去上海比赛了。”
    “……”顾爸爸迟钝地点点头。
    顾慨棠道:“不用你说,我知道的。”
    小时候总觉得父亲那般伟岸高大,似乎无所不能。可现在看,也不是。
    是自己长大了,还是父亲变老了?
    顾慨棠热切地追求想要的幸福,他觉得选择窦争是个正确的选择。但所有人都在反对,激烈的,亢奋的。如果顾慨棠幸福的代价是让顾慨棠重视的人,承受难以忍受的痛苦,那么这还是幸福吗?
    顾慨棠不止一次怀疑自己的判断。
    顾爸爸从病床上坐起来,张了张口,问:
    “……慨棠,恨我吗?”
    顾慨棠想了想,摇摇头。
    那一刻,像是电影中的经典镜头,一向在家中扮演统治者的强势父亲潸然泪下,悄悄低下头用手擦眼角。
    换成是面对其他人,比如妹妹顾慨梅,或者妻子,顾爸爸绝不会露出这般软弱的模样。
    可顾慨棠就不一样了。他是这个家日后的支撑者,已经二十六岁的青年,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顾爸爸没有办法用强权力控制的。
    他担心自己的儿子会走岔路,更担心会痛失所爱。心里的焦躁、痛苦,无论是对身为女性的顾慨梅、顾妈妈,还是对顾爸爸,都是同样的煎熬。
    顾爸爸说:“你去吧。”
    顾慨棠‘嗯’了一声,走出医院后,回家收拾行李。
    行李收拾到一半,他走到阳台。天色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