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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真的困了也说不定。他在黑暗中打开台灯,调到最暗的那一栏,往柜子内部寻找。
    杨秉治在床上说:
    “我要睡觉了,你开着台灯,我没办法睡。”
    顾慨棠慢慢站直身体,对着杨秉治说:
    “我马上就好。”
    杨秉治似乎没听见,躺着的身体暴躁的翻了个身:“烦死了!跟你说了我没办法睡”
    顾慨棠说:
    “不能睡就不要睡。如果你真的对我这么不满,可以选择离开。”
    杨秉治扭过头看着顾慨棠,对他说:
    “你这个人就是不会考虑其他人的感受。”
    这句话应该原封不动还给杨秉治才对。顾慨棠忍无可忍。他生气时从来不和别人吵,反而会沉默,顾慨棠走到开关那边,将大灯打开,然后光明正大的开始找东西。
    那一晚顾慨棠找手机找到十点半,杨秉治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对于顾慨棠来说,能忍让的地方,他会忍让。但受不了的地方也不用忍受。他和杨秉治在大学时就是同学,一开始感情说不上多好,但也是正常的同学情谊。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顾慨棠心里也知道的清楚。
    顾慨棠找到手机后,第二天找了个时间,给窦争工作的修车店送去。因为他发现窦争的单位离自己学校很近,走路只需要五分钟的路程。
    这实在是非常方便。
    顾慨棠到那家修车店时,窦争正在帮忙擦车,他个子高,曲着手就能够到车顶。他是新来的,和其他同事不怎么熟,所以其他人一边工作一边聊天,唯独窦争没有。
    顾慨棠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唤道:
    “舅舅。”
    窦争没听见。
    顾慨棠又喊:“窦争。”
    这次那人才回头,他看见顾慨棠,惊喜地说:
    “海棠?”
    说完立刻扔下手里的布,小跑着往这边过来。
    顾慨棠站在那边,发现这里虽然是修车店,可前来擦车的人不少。真正修车的没有几位,员工大多都在帮忙擦车。
    顾慨棠也没在意,看着窦争跑过来,然后说:
    “我来给你送手机。”
    窦争在裤子上用力蹭了蹭手,有点懊恼道:“……要是我早点办个号就好了,你给我打个电话,我自己去你学校拿。”
    顾慨棠心想,你要是已经有手机了,为什么要再去我学校拿手机呢?
    窦争却没发现自己逻辑的漏洞,他用擦得干燥的手去拽顾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