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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想起那天,不小心见到他刚洗完澡的模样,在他肩上见到的,交错的旧伤,原来不是做梦或者看错,而是真的,是现实。
    原燃见她一直盯着他肩上伤口,神情很异样。
    “会去洗干净。”他抿了抿唇,声音有些闷,从地毯上直起身子。
    安漾只能改为仰视,“你好好冲一下伤口,出来后,我帮你包一下。”
    没有嫌弃,害怕,或是厌恶。
    也没有刨根问底的询问。
    她唇微抿着,视线落在他肩上伤口处,一双澄澈的鹿眼里,满满都是担忧。
    ……
    浴室门很快关上。
    安漾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原燃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她一个外人,似乎都比他更加挂心。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照顾人,还是天性就这样,安漾从小就喜欢照顾人。
    就连小时候,和林宴林希俩兄妹一起扮家家酒时,她也总是扮演妈妈的角色,待在家里给孩子做饭分饭,她每个人都想多给一点,结果,分到最后……锅全空了,自己没了,她还笑得特开心。
    那时安漾还在换牙,缺了一颗门牙,对着自己的空碟子,咧着小嘴笑,眼睛弯成了两 个漂亮的小月牙。
    这一幕被抓拍了下来,存在了相册里。
    林希每见一次,都要笑她一次,说她穷开心,以后被卖了怕都要替别人数钱。
    安漾其实是见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难受。
    睡了半个晚上,刚又看了这“震撼性”的一幕,她觉得自己瞌睡都差不多已经跑完了,张芳还在睡,她知道张姨平时也不怎么喜欢原燃,斟酌了半天,还是决定不叫她起来了。
    好在家里药箱备药很齐全。
    男生洗澡大都快,大概只花了不到一刻钟,原燃就从浴室出来,已经换好了衣服。
    安漾把吹风递给他,转身过去继续找药。
    先是阿司匹林之类的消炎药,然后就是退烧冲剂,这种冲剂她从小喝,虽然味道苦了点,但是她一直觉得用来退烧非常管用。
    原燃很快吹干了头发,一头黑发清清爽爽,顺直的垂在额上,眼睑却依旧泛着薄红,在干干净净的白肤上,格外明显。
    肩上那处伤口,不像是新增的,倒像是陈年旧伤,忽然再度开裂,可是他回家时衣服头发又都很整洁,脸上没有任何伤口,为什么只有那里受了伤?还流了那么多血。
    安漾不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想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