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所有抵达耳边的声音都被消音。许昱听不到任何话语。笼子，他有笼子，不放祈染走。他捏着手指喃喃。
    要怎才抓起……许昱想要弓身，抱着头嘶哑。
    【“怎样，这笔交易？”
    “和我商业联姻，夺得沈家，我帮你隐瞒秘密。”
    “你要是舍不得你的白月光，你以在外面养着他，我不介意。”】沈荼白的声音在耳边，清晰无比。背后的太阳纹再次灼灼燃烧。
    他有办法了。
    微凉的手指抚上太阳穴，“是不舒服吗？”
    祈染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手指缓慢地在太阳穴处打转。
    许昱薄唇颤抖，没有回答，依旧安静。
    祈染觉得己在哄一个小孩。一个伤心难过后只会己躲起来舔舐伤的小孩。来不及想许昱之前的表情和眼神代表什，他叹气：“你说话好不好。”
    “别吓我行吗？”
    话音刚落，Alpha站得笔直，倏尔低声道：“我没有失忆。”
    声音不大，恰好越过流水声，传进祈染耳朵里。
    手指停住，流水声似乎也停止，狭小的厨房安静。
    “你说什？”祈染没什情绪的声音响起。
    是生气的前兆。许昱尤嫌不够，又说了一遍：“我没有失忆。一开始是为了靠近你才撒谎。”
    “你不记得我了，但是知道我是谁。你不喜欢我原著主角攻的身份。我只有撒谎失忆，才靠近你。”
    “高中的时候，我也不是缺钱。我只是觉得很好玩，才答应你的包养。”
    “好……”点漆的黑瞳透不进光，祈染压抑着嗓音说：“撒谎？”
    许昱依旧垂着眼：“你活在一本按照轨迹发展的书里，每天遇到什人，会发生什事，都被安排了。日子过得枯燥乏味。直到高中，一个和原著
    里完全不的人现在你的生活里。不好玩吗？”
    失忆是骗人的，答应包养也是因为好玩。知道所有的剧情，只是觉得他特别，才会觉得他好玩。
    他一直在骗他。
    这是一场建立在欺骗之上的爱意，他当了真。
    好笑。祈染扯了扯嘴角，却怎也笑不来，“对，好玩。”他声音极低，好似嗓音压抑着深深的痛苦，仔细听，还听到点哭腔。
    与其祈染被别人告知，不如他亲说完，还赌一把。“我……”
    眼泪大滴大滴地往掉，祈染猛地推开他，背脊抵住门板，像是看陌生人一般看他：“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