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程啸轻轻巧巧了命令。
    贺毅跪伏在里不动弹，将头埋得很低。
    “穿上。”程啸又说了遍，语调里已带了些压迫感。
    贺毅仍是动不动，像是执意要与他对抗般。
    气氛开始变得微妙起来，旁的守卫望见程啸逐渐阴沉的面色，自作主张扯过贺毅便硬要将衣服往他身上。
    贺毅拒不合，剧烈挣扎，这还是这么久以来，他头回挣扎得如此厉害，他的手臂始终紧贴着身，双也像在了上似的，无论守卫如何掰扯都岿然不动。
    因为贺毅即将要被拍卖，守卫也就不敢擅自对他动粗，不轻不重纠缠会，衣服都快要被扯皱了，却最终连只袖子都没能进去。
    “让他自己穿。”程啸冷冷呵停，同时传来的还有酒杯被放在木制桌面上时的清脆碰撞声。
    守卫恢恢停了动作，贺毅立刻重新跪好，低垂的面容上是奋力咬紧牙关后的决然片。
    急促且粗重的喘息声清晰落程啸耳，程啸用手指敲击着桌面，目光森冷，霎不霎凝视着贺毅，仿佛要穿透他层坚硬的曩，直直看进他灵魂里似的。
    “怎么，贺警官连自己平常工作的制服都不愿意穿了么？还是说，贺警官太久没穿过衣服，竟忘记该怎么穿衣服了？”在此境，“贺警官”这个称呼就仿佛是把淬了毒的刀刃，侮辱与讽刺的意味十足浓烈。
    话音刚落，贺毅撑在上的手指便开始有些蜷曲，指尖抠进毯的绒毛里，骨节略略发白，像是不堪受辱却又极力控制自己样。
    程啸将他的变化涓滴不漏收眼底，唇边终于泛起抹得意之色，他也不着急，就这么不疾不徐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与贺毅僵持着，用看似轻松实则坚决的态度，迫他亲手剜些早已支离破碎的尊严，用最残忍的方法，命令他亲自扯最后块遮羞布。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立在旁的警卫额头都冒紧张的汗珠时，贺毅终于动了。
    握拳的五指缓缓张开，墙角传来衣物抖动时的悉唆声响，程啸正在喝酒，听见这响动后，立即透过脚杯去看。
    只见贺毅极为认真将微皱的衬衣铺在上，用指腹点点去抹平些皱纹。
    浅蓝色的衬衣其实被熨得十分平整，上面只有少数几条在方才的拉扯被搓的浅痕，穿上外之后，根本就看不来，可是贺毅却像在对待件极为珍贵的宝物般，小心翼翼整理着，仿佛件衣服待会不是要穿去进行惨无人的隶拍卖，而是要穿去领奖台上被授予勋章般。
    贺毅的头垂得很低，额前的碎发遮挡住了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