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 3 / 5 页)

    贺云山心里发笑,觉得实在傻得可爱,淤积的烦闷似乎被细雨淋刷干净,声线也有些过分的柔和:“不舒服吗?”
    过了好一会儿,贺云山听到216低哑虚弱的声音:“先生,我会怀孕吗?会被送回去吗?”
    贺云山这个月已经不知多少次听到这个问题,心里有些烦,但是手心下薄薄的脊背孱弱地起伏着,一捏就碎了,可怜得要命。
    他下意识地哄他:“会的。沅沅会一直陪着我对吗?”
    216眼神空洞,讷讷地嗯了一声。
    他骗我。
    我也要骗他。
    贺云山笑了一声,低头去亲216,216却偷偷别开脸,先生的吻就落在了他的头发上,凉丝丝的,好像没有温度。
    216紧紧闭着眼睛,眼泪却从左眼眼尾直接滑落到枕头里。
    “沅沅晚安。”
    贺云山的声线低而温柔,有他喜欢的清晰有力的吐字,有他喜欢的特殊笃定的停顿。
    我被骗了吗?
    被从小生活的教养所骗完,又被第一个喜欢的人骗了吗?
    我有什么不一样呢?从一个被教导服侍所有尊贵alpha的社会娼妓到以爱为诱心甘情愿献上身体的私人玩具。
    从一个牢笼到了另一个牢笼而已。
    “先生。”216的喉咙嘶哑,似乎是因为感冒不适,“我能亲你一下吗?”
    贺云山俯下身,唇边带笑,冷峭的脸有温和的涟漪,无限的冷漠中有了一点暖,这一点暖曾经珍稀到216甘愿把自己烧干净,把
    一颗心剖出来。
    他的心依然跳着,为贺云山跳着。只是很疼而已。
    他微微抬起脖颈,在先生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很轻很轻的一下,一触即分,蜻蜓点水也不过如此。
    可是216知道,他把什么甜蜜而沉重的宿命一般的东西交付出去了。
    “先生,我感冒了,要是不感冒,我就亲你嘴唇了。”
    216的声音很低。
    贺云山摸摸他的头,心里因为这只漂亮乖巧的小兔子感到一丝安慰,“那等你好起来。”
    216喉咙里滚出一声似有似无的应答声。
    他知道,他好不起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216等待着2月18号的到来,冷静的,平淡的,好像等待早已预知的宿命。
    一切都无所谓了。
    在15号晚上,他给136打了电话:“哥哥,我可能不能很快去找你玩儿,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