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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司以云盖好被子,他出屋子了,只着薄薄的一层里衣,在无人知道的情况下,在外头过一夜。
    第一天如此,第二天、第三天,他在冰天雪地里,度过整整七天。
    手指冻得青紫,呼吸的时候,有种刺伤感,浑身上下寒气侵体,再到后来,竟也有些习惯。
    很难受吗?他不确定。
    他只知道,这具身体总是不生病,不是好事。
    终于到第八天,李烬病了。
    太医把脉,纠结很久,还是说一句:“太子殿下这是着凉了,平日里,要多注意保暖呀。”
    东宫总管怎么也想不通,嘀咕:“平日里奴才都看着呢,爷都穿得很暖和,再说这寒症,也这么多年没得了……奇怪,奇怪。”
    司以云端着汤药进屋,听到这句话,她垂了垂目光。
    病榻上的李烬发热得很厉害,脸色苍白,更显得眉毛黑,睫毛浓密,只是嘴唇褪色,还有些起皮,总是有些可怜的。
    他发现司以云来了,勉强睁开眼睛。
    那双眼中,抛却一切算计,只有最纯真的清澈,就像把冬日第一粒雪,融入到他眼底。
    司以云端着药,舀一勺轻吹,放在他唇边,道:“来,张嘴。”
    李烬不张口。
    又低声哄了会儿,李烬终于喝进第一口,便皱起眉,嘶哑地说:“苦。”
    和小孩子似的,这种真情实感,不是演的。
    司以云从没想过,人病了还能换个性子的,她抿抿唇,忍住笑意,又舀起一口,吹两口气,说:“这口不苦了。”
    李烬咬着嘴唇,明显不信。
    司以云说:“真的,我吹了两口气,它就甜了,你不试试吗?”
    李烬眼中有点迷茫,他心里挣扎了一下,最后,张开嘴巴,乖乖把苦药吃进去,又皱起眉:“还是苦。”
    司以云这回,把药吹了三次:“我吹三次,这回,一定不苦了。”
    李烬虽然不肯信,但司以云说得太笃定了,便又一次张口。
    ……
    直到第十口,药都喂完,李烬终于察觉自己被所谓“吹一口就不甜”的谎言欺骗,黑沉着脸,司以云忙往他嘴里塞半颗蜜饯。
    “这回甜了。”司以云说。
    可是李烬不“上当”了,死活不肯开口,司以云正想把手伸回来,他忽然脑海里灵光闪过,衔住那蜜饯,还没等司以云反应过来呢,他抬手按住她的脑袋。
    李烬即使生病,力气也在那,司以云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