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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烬轻轻一笑:“处置倒也不必,莫再这么说便是。”
    下人们都松一口气,跪下道谢,也只有这般仁慈的殿下,才不计较。
    李烬负手越过她们,忽然,嘴角勾起的弧度慢慢扯平,脸上多出几分寻常人难察觉的郁气。
    什么叫,良娣娘娘手段了得?
    若她肯使一两分靠近他的手段,于他而言是好事,恨就恨在,她倒是想使离开他的手段。
    李烬眨了眨眼,藏起目中的杀意。
    阔步走到书房,又是一桌子待整理的事务,李烬没多想,端坐着开始处理,约摸过两个时辰,香炉袅袅,李烬从右手边摸到一卷纸。
    和他处理的奏折不一样,纸张偏软,更像画纸。
    他拿起纸,展开一看,竟也是画像,余下好几个都是当朝适婚女子画像。
    总管见他沉默,小心翼翼地说:“太子爷,这些,都是陛下和娘娘首肯的。”
    皇帝早听闻东宫后院的事,本以为李烬省心,如今看来,却不得不自己出面。
    总管收了皇帝的好处,自然为他们说话:“太子爷,东宫也是该有位娘娘来掌管中馈,爷不用怕后宅不宁,奴才瞧良娣娘娘,并非善妒且不讲理……”
    他话没说完,忽听一声短促的嗤笑。
    总管吓一跳,李烬从没明显显示自己的厌恶,总管一时拿不定主意,闭上嘴,束手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李烬确实不悦。
    实则,往他后宅里塞人,司以云恐怕最是高兴。
    饶是这段时日两人有所缓和,她每次最是容易沉溺,也最是容易,翻脸不认账,比如上次竹林一聚,之后,她已经两天不见他。
    旁的人察觉不出什么缘故,李烬还不知道?
    李烬看手上快痊愈的伤口,心口有点堵。
    总管适时问:“太子爷,可要叫人把白玉笛呈上来?”
    “不用,”李烬把奏疏放好,冷冷清清地说,“孤出去散心,你们不用跟上来。”
    处理一天事务,他只有午膳时歇息一刻,如今天色已暗,宫灯高悬,在他脸上打下一块明,一块暗的光影。
    他踱步走到竹林外,似乎想着什么,低头看手。
    他拿出上回没做完的竹笛,说真的,李缙做这玩意,居然会经常削到手,果然是资质差,愚钝又可笑。
    他就不会。
    任何东西,他只要学一次就会。
    可是……他是得受伤。
    他拿着小刀,在月色下,朝自己指心划过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