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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关上门。
    近来,太子爷与良娣闹起来,连饭都吃少了,好不容易见两人有和好的倾向,这些个随从,自然希望太子爷能留在青云院,两人和和美美,那是再好不过。
    可是,李烬站着没动,他思虑许久,目光轻轻闪烁,忽然问:“上回周中丞送来的那酒,放在哪里?”
    总管说:“就在地窖,爷想喝,奴才让人搬上来。”
    中丞送来的酒,有八坛,是绍兴黄酒,不似御贡的酒液,这种陈酿一下肚,喉咙直到胃部,有一种痛快的灼烧感,味甘无穷。
    借酒消愁,是李烬曾经最不能理解的方式。
    或许那是因为过去,他并没有愁。
    这次,“难过”的感觉,很久没有散去。
    它不是愤怒,若是愤怒,他能够通过别的手段,抒发这些情绪,难过就是……李烬想了想,他手放在胸膛,目光低垂。
    难过就是心不断地往下压,压到他,有点呼不过气。
    这是他最贴切的感受,实际上,这种感受,任何文字不能形容。
    他只要一想起,司以云那浓烈的爱意,只是给李缙的,这种感觉就会一石激起千层浪,久久不能平息。
    古人不是说,酒能解千愁吗?
    他坐在屋檐上,斟了一杯又一杯。
    今夜无月,连能相邀共饮的对象,也躲在云层里不出来。
    李烬一口喝完那杯酒,他恍然盯着杯子,这一口,把心事都吞进去,发酵成浓浓的不悦、难过。
    为什么不喜欢他呢?
    可是,他曾经得到过那种浓烈的喜欢,不管他是什么样子的,她都能够容他,不管他再怎么伤她害她,都是她心里第一位的。
    隐藏在他理智下,是疯狂,他疯狂地需要有人爱他,而这个人,就是司以云。
    那时候,多么有恃无恐,甚至,他不再掩藏身份。
    怎会想到今朝,竟自饮自问。
    慌张和难过,是突袭的刺客,他被包围了,面对这些敌人,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
    猛地将杯子丢掷到地上,他抬手拿起酒,仰着头喝。
    浅金色酒液从李烬唇角溢出,沿着玉般的脖颈,落在白色衣襟上,很快,这一坛酒喝完,他双颊泛红,拆开放在身边的另一坛。
    这已经是第四坛。
    “啧,”李烬抬袖擦擦嘴角,“骗人。”
    古人欺人,这酒喝了,嘴中越来越苦,是能麻痹知觉,但是,李烬又清醒地知道,这一切都是暂时的。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