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上天堂 第17节(第 4 / 4 页)
女人,他用窨井盖下老鼠一样的眼神看我,阴测测喊:“好儿子,长这么大了?”
    我站起身,回了他一句,“滚你妈的!”
    林辉冷笑,我随即一拳挥上去,几只玻璃杯应声而碎。他倒在地上,鼻血立刻飞溅,我压上去,几乎把他掐死。但他却来阴的,踹我的下腹,戴着戒指的指头落在脸上时,我他妈竟然又感到久违的恐惧。
    原来它一直都在,从没真正离开。
    周围人惊鸟四散,我和林辉立刻变成空心圆的圆心。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天之内,我最大的两个债主都找到我。一个让我既爱又痛,一个让我既恨又怕,提醒着我是从什么环境里长大的,提醒我身上存在着怎么无情、阴毒的基因,提醒我从没有家。
    后来是老歪叫了保安,把林辉赶了出去,拖着我去了隔壁的社区医院。我灵魂出窍,把赔偿和医药费转给老歪后,账户余额只剩两位数。
    老歪没收,“不用弟弟,就当我今天请你喝酒。”
    “……”我盯着死在墙上的飞蛾放空:“要还的。”
    回到家的时候是凌晨两点,我累极了倒头就睡。第二天是开学,但毫无疑问我睡过了。
    耿一直趁着早自习下课跑到厕所给我打电话。那边上课铃都响了,他还在坑里蹲着,问:“你没事儿吧秃秃,我听你嗓子哑了,是不是感冒了?”
    我糊弄:“嗯,有点。”
    他劝:“你不然别来了。”
    我想了想,高三第一天,逃学不太好,还是胡乱冲完澡,昏昏沉沉赶到学校。公交车上又睡过去两次,差点坐过站。
    情绪发泄太过,进门的时候我还两眼昏花,闯进班门,连报告都忘了喊。第三节 是语文课。上次作文比赛,我得了国二,这位老教师正对我热乎,看见我调色盘一样的脸,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追究。
    路过耿一直的座位,他向我投来忧心的眼神,我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问题不大。
    我回到自己的位置,却发现已经坐了人。
    裴雁来的桌子是空的,他还没回来。
    鸠占鹊巢的是个男的,脸生,我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