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上天堂 第10节(第 2 / 4 页)
一通狂亲,边亲还边念叨着什么小宝贝,小心肝之类的肉麻话,所过之处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她的怀抱陌生,我有些不适。我下意识想往后撤一步,但最后还是生生忍住这种条件反射,像在吞食最不喜欢的钙片一样,暗自囫囵消化下去。
    我硬着头皮等她结束这半长不长的重逢routine,率先打开了车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上车之后的第一句,是我问她:“这次回来多久?”
    我掐指算了算,竟然有十一个月没见过她了。
    她似乎是想抽一根烟,但是车里没放,于是掏出了一粒草莓薄荷糖扔进嘴里,踩了油门:“我交了新男友,是本地人,我们相处得很不错。所以我大概率会留在这儿,”她顿了顿,像在思考:“很长一段时间。”
    窗外,向后飞驰着后退的一盏盏路灯飞速从我视线中划过,明亮转瞬即逝。
    我喉咙有些发涩,轻咳了两声也没觉着爽利:“哦。这车新买的?那你还回……回家住吗?”
    妈的。
    “家”这个字眼是谁他妈发明的,这样难以启齿,怎么叫人说得出口。
    “你不知道吗?车半年之前我就买了。对了,我还想跟你商量呢。”她心情不错,还在哼着最近流行的新歌:“我和他说好要住在一起的。你也是都快成年的孩子了,需要自己的空间,我突然回去住你会不习惯的吧?”
    我突然觉着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像是寒风迟来,这才划破了喉管的嫩肉,溢出温热而粘腻的血。
    她还在继续说些什么,大抵是问我想吃什么,今晚她请客,让我敞开了吃,像她的亲密朋友那样。
    可我好像突然得了听力或是什么理解障碍,半个字都入不了耳朵。
    知道什么是雪上加霜吗?
    这就是。
    我嘴上胡乱应着她的话,手上却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人在失意的时候大抵都想找点儿什么虚妄又美好的玩意儿寄托。
    冲动是突然来的。我突然很想听裴雁来讲话,随便什么都行,哪怕骂我都可以。
    我没有给人备注的习惯,但在花里胡哨的好友列表中,裴雁来简单的“pei”,却像有什么魔力似的,不讲道理地抓住了我的眼睛。
    点开和他的对话框,画面还空荡荡地停留在“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开始聊天了”的系统回复上。
    下意识搓了搓指尖,我几度删删改改,最后却只发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
    信号